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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婳只当他肯定是没这打算的。
却不成想,他意味深长:“若有合适对象,未尝不可。”
“!”
施婳大感诧异,“所以您……确实计划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
“嗯。”
他泰然自若。
施婳不禁惶惑,可能是太意外了,心里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甚至没察觉,有一股僭越的念头正在暗暗滋生。
贺砚庭忽道:“澜姨让你帮着参谋,你觉得如何?”
施婳心神一乱,脸颊莫名发胀,支支吾吾:“这我可不敢瞎说,婚姻大事,当然得您亲自选了。”
夜色愈深,车内有限的空间里,气氛莫名旖旎。
施婳自顾自细声嘟囔:“您这个年纪确实该考虑了。
我还年轻,现在一心只想搞事业,再也不想谈恋爱了,只希望蒋柏亨别再烦我。”
贺砚庭扯了下唇:“你既不喜欢,跟老爷子直说,拒了这门婚事就是。”
施婳扭头望着他,他今夜状态松弛,一如既往的矜贵淡漠。
仿佛方才的选妃宴事不关己。
至于她遭遇的这桩小事,就更不值一提了。
他这样尊贵的人,怕是不明白草芥在夹缝中生存的难处。
她若有所思,垂着颈默默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细声应了一句:“您说得是,我会自己跟爷爷说的。”
黑色迈巴赫很快稳稳驶入老宅大门。
下车时,小姑娘走得格外干脆,虽然嘴上客气道了别,但脚步匆匆,头也不回。
她木着脸闷闷地一个劲儿往前走,夜里的凉风噼啪打在她脸上,竟也不觉着疼。
男人淡淡觑着她的背影,眼底不知何故略藏着一丝寡淡的笑意。
瞧着软,还挺爱生闷气。
……
这一宿施婳做了个噩梦,魇着了。
她醒来满头是汗,虚实难分。
只依稀记得梦中她竟经历了两次婚礼。
一次是台下客人,一次是台上新人。
一次是贺砚庭的婚礼,一次是她和蒋柏亨的。
贺砚庭的新娘子戴着精致的头纱,婚纱下摆坠满钻石。
虽看不清脸,但施婳知道一定是张清绝美貌的面孔。
而她和蒋柏亨的婚礼在教堂举行,交换婚戒前一刹那,她惊醒了。
冷汗涔涔,这噩梦堪称她今年之最。
施婳没了睡意,起来洗脸精神,缓缓喝下一大杯温水才把那股子后怕压下去。
当天晌午,她就找爷爷亲口拒绝了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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