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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赵姨娘虽然出身不高,但相貌在贾政的身边人里,可是头一份儿,生出来的儿子会差到哪儿去?
“天还没冻着呢,怎么就禁不起了?”
探春哭笑不得,“你也不能光听娘的,她是心疼你,要狠狠地把你捂在手心儿里,还怕被捂坏了呢!
你如今虽小,开蒙的课还是不能脱,若不然落到后面又跟不上别人,越发地被人瞧不起。
小的时候不知道努力刻苦,到得年长才悔悟,就来不及了。”
贾环似懂非懂地应了,拿着一方小砚在手里把玩。
探春疑惑地问:“你那里的砚台不好么?”
“嗯,比这个差得远了,我上学的时候都被人笑话儿。
连带那些不姓贾的,也说我在府里是个多余的!”
贾环委屈地噘了唇。
他们贾家的族学,是附近一带算得上有名的。
有些穷亲戚们,也都找了路子进了他们的族学。
一来束修更低,二来左右都是自己人,自小交际起来,日后也有些出路。
见惯了贾宝玉那里的好物件儿,再看着贾环眼巴巴的模样,探春心里酸涩,把砚台塞给了他:“胡说!
那些人的混帐话你去理他做什么?不过脸子是自己长的,倒不是靠着别人说,你自己争气,旁人自然对你刮目相看。
你只管用心念书,他们不爱理你,只管避着些走路就是了。
你把这个拿去,虽不十分好,也能替换着用。”
贾环欣然地拿在手里:“谢谢三姐,这个可比我用的强多了,明儿带去学里,也不让人总笑话我没个好物件儿。”
探春强笑:“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这里有什么,你尽管拿去!”
贾环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把砚台小心地揣在怀里。
隔了一会儿,又怯怯地问,“可若是我拿走了,三姐你用什么呢?”
“回头我去找二哥要一个就是了,我们是在家里学,再差也没人说我。”
探春见他关心自己,心里大是安慰。
贾宝玉那里,这些砚台什么的,多得是呢!
她随口提一句,拿上两个也不算什么事儿。
“还是三姐待我好。”
贾环喜孜孜地扯住探春的袖子,一派孺慕之情。
“咱们是亲姐弟!”
探春嗔道,携着他的手送出门的时候,瞧见身边也没个人,忍不住问,“你今儿过来,也没有个丫头婆子跟着么?”
“没有,我一个人来的。”
贾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娘身边只有两个丫环,要替她做事儿呢!
三姐放心,我每常一个人出来的。
娘要让丫头跟着,我还不乐意呢,她们总跑不过我,而且拖拖拉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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