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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复兴又来给安宁号了脉,她喝过了药,情况甚是稳定,大家都放下了心来。
不几日,安宁是一日好过一日,杨大妈把她盯得牢牢地,让她只管安心休养。
周复兴每次来瞧她,脸色也愈来愈好。
这日下午,安宁正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身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她就是小六么?”
安宁正待睁开眼睛,听到杨大妈出声了,“是啊,阿桔,她就是小六姑娘。”
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道,“姐,我看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啊?你瞧她瘦的,就是脸白一点。”
杨大妈嗔道,“小六这病着,脸色肯定苍白些,好些天都没正经吃东西了,肯定要瘦。”
那个叫阿桔的女孩似乎甚有敌意,哼了一声道,“原来还是个病秧子!
听说师哥就是为了她半夜上山采药,还受了伤?”
杨大妈道,“那天小六发着高烧哪,可凶险呢。
山上就二当家的一人识草药,他人心眼又好,不管这山上谁病着,他都会去的。”
那小女孩道,“就是,姐,你看她病成这样,咱别在这儿呆着了,快走吧。
要是让爹知道咱们偷偷过来,一准儿得骂人。”
阿桔道,“瞧她也没什么本事,走吧。”
杨大妈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小六可不是没本事,她又聪明又勤快,针线活可好了,阿桔,阿梨,你们以后可都得跟她好好学着点。”
那小女孩一听就叫了起来,“杨大妈,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不要学针线!
姐姐也不会!”
安宁觉得吵得有些心烦了,不由皱起了眉头,可眼皮又酸涩得很,她费了好大劲睁开一条缝,帐子前模糊有三个人影,那个红色的身影是阿桔吧,一个青色略小一点,应该就是阿梨了。
正猜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低声喝道,“阿桔,阿梨,你们在这吵什么?有病人呢,快出去!”
听声音是周复兴。
俩丫头一声不吭就走了,只听院里有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便悄没声息了,安宁心想,原来二当家的话还蛮有威信的了,终于清静了,她又放心的闭上了眼。
几乎听不到脚步声,一只微温的手轻轻搭上她的额头,不一会儿,又把她的手拿出来号脉,号完脉又把她的手放了回去,并体贴地掖了掖被角,她知道是周复兴,这些天他天天过来好几趟,安宁不用眼睛看,凭感觉就知道是他来了,二当家的真是个好人,让人感觉安心又舒服,安宁想着,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二当家对杨大妈说,以后别让人来这里吵闹。
安宁心想,这可不关杨大妈的事,那俩女孩是谁呢?改天问问杨大妈吧。
这天,安宁苦着脸喝完了药,马上抓起颗糖塞进嘴里,杨大妈看她那样儿,笑出声来。
“大妈,你不知这药可有多苦!”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大妈笑道,“放心吃吧,又没说你什么!
前几天,你烧得那样,连口水都灌不进去,可把大妈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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