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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八贝勒府走出一个神情晦涩的九贝子。
十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忽而伸手一指:“九哥,阿保表弟的事,要不我们去求四哥吧。”
雍亲王府就在八贝勒府的正对面,匾额高悬,说不出的雍容气派。
九爷顺着十爷的手望去,顿时跳了脚:“你在说什么胡话?”
要他和老四低头,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除非老四能把阿保安然无恙地带到他的面前,那他真就心服口服了,甘愿纳头便拜,日后老四往东他绝不往西!
十爷叹了口气,心里嘀咕你不去求,恐怕有的是人去求呢。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雍王府内,四爷坐在年娇的贵妃榻上,轻轻打了个喷嚏。
他正捧着书看,眉眼褪去了冷肃,彰显出清隽的五官。
年娇捧着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见此有些紧张:“爷是不是着凉了?”
她抽出帕子,由紧挨的姿势变为俯身,整个人覆在了四爷身上,呼吸轻轻的,动作更是温柔,为他拭脸,朝他笑得甜甜蜜蜜。
四爷喉结动了动,挪开视线,一时间有些咬牙。
他勤于办公,而今又多了要紧的政事,抽出一点空闲都极为不易。
只是再忙碌,府上家宴却还是要参加的,思虑一瞬,便干脆空出一下午,为赴家宴,也为来栖桃院陪一陪年侧福晋。
雍亲王做出这个决定,与苏大总管也有不小的关联——苏培盛实在招架不住年娇的缠磨,今早抱着他的小腿,声泪俱下:“王爷,您让年侧福晋饶了奴才吧。”
“您亲口同她道,有什么事就找奴才,年侧福晋听进去了。
昨儿下午递话说‘很是想您’,晚上又来递话,说‘很想很想您’,方才不递话了,改为递纸条,喏,在这儿……”
说着,捧出一张带着桃花香的信笺,四爷定睛一看,上写: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四爷:“。”
怎么会有人真的把苏培盛当作传声筒?
四爷脸烧了起来,他以为经历投怀送抱,猝不及防的亲吻,以及明目张胆的勾引之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平心静气对待年娇,谁知道年侧福晋还有新招。
对着苏培盛殷殷期盼的目光,四爷嘴唇张合,半晌道:“辛苦你了。”
便没有下文了。
苏培盛:“…………”
四爷捏着信笺,一刻不停地往栖桃院去,从书房探出视线,他的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
年娇没想到递纸条的效果那么好,前脚刚递了出去,老板后脚就来了。
听到院外传来的通报声,她不由惊喜,埋头找出刚写的一大堆信笺,挑挑拣拣,从中挑出最满意的几张,平铺在桌子上。
然后转过身,扑到了四爷的怀里。
四爷左手僵在半空,其上捏着那句“朝朝暮暮”
,训斥的话在喉间打转,很快被年娇堵了回去:“我就知道爷喜欢我的桃花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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