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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未眠!
在温大郎屋里服侍的如安与在宝袭跟前服侍的如弦以前在一个府里呆过,新来的六个里两个是处得最好的。
洗涮浆衣常在一处,自然许多事情都能溜到温大郎的耳中。
那日裴夫人认了二娘做义女,二娘当时的表情就很错愕。
回家的路上几次三番的抬头看温大郎,却连眼神都不敢往姑母跟前瞟一下。
之后又是连着好些天没有睡着?
“二娘!”
“阿兄!”
帘子一挑,温大郎走了进来。
宝袭住的西厢也分的里外三间,北面这间是书房。
温娘子最近的事务较忙,是故宝袭看书习字的时候便回了自己屋,自然也给她专门辟了一间屋子出来,该摆的程设都摆上。
虽然字写的还不是很如人意,但比之几月前已经是能见人了。
两个买来的仆婢觉得很正常,至于荆娘也已经被涵娘告诉过了。
一张高台卷足案几摆在窗户正下,笔墨纸砚皆一同东厢。
书架上摆的大多是温大郎送来的各类杂谈,当然还有女孩屋中必备的女则女诫。
看到这两本书时,宝袭甚感叹,穿得晚了点,没来得及瞻仰到长孙皇后的模样。
吏部的试判订在六月,这段日子以来,温大郎虽不用入学,却常被同年的举子们叫出去应酬,虞公沐休时也常将温大郎带在身边提点。
所以虽然不上学,温大郎在家的日子却并没有多多少。
今日早起时便下了淋淋的微雨,此刻转过来,是今天不出门了吗?
温大郎眼光只瞟了一下二娘,便把注意力放到几上的书册上了。
“《食经》?你看这个做甚?”
这种问题还用问?宝袭很无力的低下头。
温大郎一摆手,屋里服侍的人连同荆娘在内一起出去了。
坐在榻上,温大郎一副长兄端肃的模样:“为何不回答?”
宝袭低着头还是不说话,十二三的年纪……温大郎看了忍了半天后,吐出了一口气,招手让宝袭坐到了屋中相角的坐榻上。
此榻不大,单只也就坐二三人,放在屋角配上一只方几,倒有些现代返古派家居的典范。
宝袭低头,双手并拢放在袖中,只余些许指尖出来。
唔,她这次穿越的人品还算不错,就算是衰败了,也是小姐系。
要真穿成贱口,就太悲摧了。
“二娘最近在烦恼吗?”
放温的声调内容是宝袭没料到的,抬头看了一眼阿兄后,点点头又沉了下去。
温大郎执起书册:“担心这些?”
又是半天没声音!
温大郎皱了皱眉,声调有些起肃了:“二娘!”
“那、二娘说了,阿兄不许恼。”
“你先且说来。”
宝袭深吸了一口气后,有些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温大郎,满脸的全是尴尬和愁苦?这让温大郎始料不及,何事居然这般沮丧?宝袭看之更加气恼,从袖筒里摸出一块东西递过去后,脑袋低得几乎没影了。
是块帕子!
温大郎展开一看,当场控制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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