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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她的奖品。”
“什么比赛?”
宋澜收回手机,眼里摇曳着一些亮晶晶的光,末了,她清晰地说,“赛跑。”
说完这话的宋澜,紧紧地拽着手机,由身旁明亮的一大展窗,看到外面滚动着热浪的街道,看到街道上的人,快步交错行走。
她说,“覃欢,郑知微她会好的。”
“嗯,会的。”
“那她会回来吗?”
宋澜不敢去猜,她问着覃欢,究其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份让她安心的答案。
覃欢心下更是明晰,她反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郑知微呢?”
她扬起笑,“她会告诉你的,别怕。”
宋澜回头看着覃欢肯定的眼神,随后紧抿着唇,紧张地回了郑知微消息,“郑知微,10月北安有一个话剧演出,你想去看吗?”
她没有选择直接问她归来的时间,而是借用着别的事,借以探听,至少,如果郑知微拒绝回答,她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她不想看这一场演出,不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
被拒绝多次的宋澜,在热烈的夏天,变得瑟缩,变得小心翼翼,她的一颗心像是铁做的,从5月的大雨开始,就变得锈迹斑斑。
一边自我鼓励着要勇敢,一边伸出去的手总在微微颤抖后缩回来,连一片落叶的脉络都难以触碰。
但现在没有大雨,好久都没有下雨了,漫天都是滚烫的阳光,从凌晨到夜晚,都是干燥的。
所以,她内心的锈迹也应该被除祛。
“宋澜,我会在那之前回来。”
抱着这样的承诺,安然躺下,在适合的空调温度中,安心入梦。
第二日,宋澜在急诊室的呼叫中,抢救了一个肝破裂患者,可是因为患者年龄过大,并且有基础疾病,在观察病房住了不到一周便撒手人寰。
病人的哀恸和哭吼阵阵就要撕破宋澜的耳膜,她带着一些哀叹和无奈离开了陷入生死两隔痛苦中的家属。
你以为,死是什么?
死亡并不是亡者的痛苦,而是生者的痛苦与畏惧的双重叠加。
宋澜一直害怕自己成为那个“生者”
,而回望过去,郑知微却一直在成为那个“生者”
,从她最好的16岁开始。
所以,或许从那时开始,她的心里就已经堆积了太多对生命的痛苦与畏惧,以至于,当自己在死亡与生存的中线上来回跳动时,只能选择拒绝和抵抗。
正是因为想到这些,宋澜才不能强迫郑知微去接受自己的爱,所以,可以说,万山公园的郑知微是自己主动放手离开的。
10月份,北安的确有一场话剧演出,宋澜没有撒谎。
她在订票平台上买好了两张前排票——《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宋澜之前看过书,天才高登与傻子高登就如像是健康的郑知微与残缺的郑知微。
从头至尾,她都未曾变过,她纯善,温柔,内向,真诚。
高登最后说,“别忘了给后院的阿尔吉侬献上一束花。”
这世界,“阿尔吉侬”
很多,“高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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