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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的小女冠颤抖得更厉害了,眼泪似乎挡住她的视线,最后几步,她走得跌跌撞撞。
门口扫地的小女冠早已看见这群不速之客,白鹿观只有每日清晨才会响起的钟声,在夕阳下浩浩荡荡扩散开。
明镜观主站在白鹿观门前,高耸的颧骨在冰冷消瘦的面庞上,比任何时候都要不近人情。
在她身后,是无数面露恐惧的女冠。
她们有的年近五十,有的却只有六七岁大。
都是无依无靠之人,被明镜观主收留才有个温饱。
明镜观主挡在她们身前,犹如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
“彩静,愣着干什么,还不回来?”
明镜观主冷眼看着把三蛮乱军带回白鹿观的小女冠,眼中只有严厉,并无责怪。
彩静本就内心饱受苛责,明镜观主的宽容,就像落在她岌岌可危心灵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内心羞愧再也忍耐不住,满脸悔恨道:
“是我贪生怕死,引来外敌,我无脸再苟活下去——”
“彩静!”
明镜观主变了脸色,向转头奔向三蛮的彩静抓去。
她的手什么也没抓到,眼睁睁看着处月人的长刀,毫不留情贯穿彩静的身体。
身后一片惊叫声,明镜强压下脸上表情,慢慢放下半空中的手。
“诸位是打定主意,要在道门清净之地犯杀戒了?”
明镜观主沉声道,“难道就不怕祖师爷显灵,降下雷罚吗?”
那一刀穿透彩静的处月人大笑一声,甩掉刀上软绵绵的尸体。
“祖师爷?那是什么东西?配和我们的太阳神相提并论吗?”
明镜观主露出冷笑,甩动手中拂尘,冷冷道:
“无知者无畏。”
“死老太婆,你长得太丑,肉也太老,我劝你赶紧让开,不要挡了我们的乐子。
爷们快活了,说不定能大发善心放你一条生路。”
匈奴人不怀好意地笑道。
“一群在别处吃了亏,夹着尾巴逃跑的丧家之犬,也就只敢在弱女子面前狂吠。”
明镜观主冷声嘲讽,“你们若真是条汉子,怎么不去找让你们丢盔弃甲的人报仇,要来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
“我们当然会报仇。”
处月人首领狠狠咬着牙齿,“要不是你们汉人狡猾,我们骁勇善战的战士,不会失败!”
想起令他们溃逃至此的那场恶战,几个三蛮首领面色各自不同,但他们身后的普通士兵,却都无一例外露出死里逃生的后怕表情。
汉人草包将领那么多,却偏偏叫他们遇上了最为棘手的硬钉子,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年轻男人,只用了一个调虎离山计,就让他们十五万三蛮将士瓦解星散,备受夹击。
他们这一支运气最不好,三万多将士,正面遇上追击的徐军,幸存下来的只有两百余人。
“老太婆,你若是再废话连篇,就算你的肉不好吃,老子也要把你活烤了——”
匈奴首领怒声道。
“既然你们不信道,可信人能够乘鹤仙去?”
明镜观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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