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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车速拉满的银灰色帕加尼如蓄力的猛兽,在一道咆哮的声浪中匍匐夜色,不过几分钟,急刹至国贸门口。
车灯暖烫,好似苏醒的猛兽凝视,直射向国贸门前,照得那片瓷砖台阶锃亮。
驾驶座的门从里面打开,贺司屿迈下车,一眼就望见了那姑娘。
她真的听话留在原地,蹲坐在最高的那一级台阶,身上一条吊带碎花裙,两条细白的胳膊撑在腿上捧着脸,穿着米白色玛丽珍鞋,露出的小腿纤直又漂亮。
长发扎成了松松的丸子头,两绺短短的鬓发弯在耳边,那双桃花眼像朦胧着一层雾,鼻尖潮红,显得她当时那模样尤其娇憨。
同样望见他,苏稚杳双眸顿时迷离中发了光,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朝他张开双臂,倏地起身:“贺司屿——”
本来就晕得厉害,站猛了,车灯光炫目,她眼前天旋地转,小茸想扶来不及,苏稚杳已经不受控地往前一扑。
正在走近的贺司屿加快步子,及时在她摔下台阶前伸出手臂,把跌过来的人一把护住。
苏稚杳就这么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那天他身上只有一件黑色丝质衬衫,夏季的款式,面料单薄,苏稚杳一撞进去,脸颊贴着他胸膛,肌肤热度渗透,他的身体烫,她的脸也发烫,里里外外都是烫烫的。
苏稚杳双手抱上他劲瘦的腰,脸在他衬衫上依恋地蹭着:“你真的来接我啦!”
贺司屿来时是有脾气要发的,他飞机刚落就回梵玺,家里没人不说,她还一声不吭把自己喝得烂醉,可一下又被她黏黏糊糊的样子磨得心软。
他叹口气,弯腰勾住她双腿,将人横抱起来。
小茸见状,立刻识趣地主动退居二线。
车子驶回梵玺的路上。
苏稚杳在副驾驶座不是很安分,人歪扭向他的方向,拽拽他的衬衫,又去扯扯他的西裤,糯着调子贺司屿贺司屿地叫。
贺司屿无奈捉住她乱摸的手,按她回去坐好:“开车,不要闹。”
稀里糊涂的,满脑子都是他不理自己,苏稚杳委屈得要命,呜哼着颓丧在座位,嘴巴嘀里咕噜,不晓得在讲哪个地方的不地道方言:“有一只小白兔来到一家面包店,它问,老板老板,有没有一百只小面包呀,老板说,么的,第二天,小白兔又来到这家面包店……”
她碎碎念叨半天,声音听着委委屈屈。
贺司屿倏地勾唇笑了,车子弯了个道开进一条无人的黑巷子里,停下。
他上身越过中控,解开她的安全带,一只胳膊搂住她后背,一直胳膊捞起她的腿,一个巧劲,直接抱她放到自己腿上。
驾驶座空间逼仄,她裙下的双腿分开,和他面对面,坐在他的西装裤。
坐下男人硬实的肌理,让她瞬间安静下来。
方向盘抵得疼,苏稚杳下意识往他身上伏着,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只。
她仰起脸,双颊到鼻尖都是潮红,那双醉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贺司屿指腹抚上她温烫的唇:“怎么不叫了?”
她眼巴巴:“贺司屿……”
“还有呢?”
他气息压近些:“宝贝昨晚说,见到了要叫我什么?”
苏稚杳眼睫簌簌地眨。
呆滞了会儿,在他的引导下,她想起来,温顺得不行:“daddy……”
贺司屿瞧着她,薄唇微微翘起弧度,手指在她柔软的下唇一点点压着摩挲,继续诱着她问:“喜不喜欢daddy?”
“喜欢……”
苏稚杳迷蒙地看着他。
他目光渐渐幽深,嗓音压得很低:“喜欢要说什么?”
醉酒的脑袋不好使,苏稚杳歪着头思考,半晌她好似想通了,忽地笑起来:“钟意——”
她笑眼晶莹,勾上他的颈,热息呼到他鼻梁:“钟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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