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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自是记得,便是这样,他才认定江伏雨能提供楚思温踪迹的线索。
“楚庄主知道你的性格,既决意离开,便有千万种方法让你无法反驳。”
江伏雨垂下眼睑,平静地叙说,“他是旁观者,而你一直都是戏中人。”
夭绍坐在树干上,月光从他的脸庞滑到他的眉梢。
熬了一宿后,他没告知江伏雨,继续独自的旅程。
他牵着马儿走了没几步,便听江伏雨在身后叫唤。
“这便走了?”
江伏雨看了看他的行装,“风尘仆仆而来,不多待几天?”
夭绍摇摇头,不做多言。
他本怀着几分希望来寻江伏雨,却没有得到更多的关于楚思温的消息。
楚思温的确来过凝昔镇,却无人知晓他具体的行踪,他似一缕孤魂来去无影。
夭绍无法安静地等待,不经意的磋踱或许都会错过任何一次的邂逅。
他不怕走了多少里路,也不怕时间的漫长,只害怕没有告别的别离。
江伏雨摊开了掌心,上面躺着一只竹蜻蜓。
他把竹蜻蜓放在夭绍的手上,笑了起来,嘴角凹下两点小窝:“闲来无事的时候叠的,以前父亲曾说竹蜻蜓会带给人好运,我小时候经常折来许愿,很灵的。
我这就祝你早日一路顺风,心想事成。”
夭绍抓紧小小的竹蜻蜓,好似捧着沉重的祝福。
“谢谢江少主。”
他弯下腰,深深地作揖。
走在古道上,马蹄踢开碎石,噔噔噔地踩出一条平稳的路。
夭绍仔细地观察江伏雨赠的竹蜻蜓,稍长与拇指,两根长须随风晃动,惟妙惟俏得很。
他端起来摆了摆,不自觉被逗乐了。
他珍视地把竹蜻蜓揣进袖口,不论是否真的灵验,他心里的确承了江伏雨的祝福。
夭绍没有明确的去处,走过小桥,听过流水潺潺,兜兜转转地大海捞针。
他的行装早已换过好几趟,脱去素黑的劲装,着一袭朴素布衣。
他偶尔也会在经过的村庄待上些日子,好整装待发,继续下一段漫无目的的旅程。
有时候他在溪边打水,望见自己好像有些陌生的倒影后,在原地落魄地坐上半天。
有一日,夭绍帮村民搬完东西,踏着夕阳余晕往住处走。
忽见成群结队的大雁从橘黄色的光下飞过,留下蜿蜒的影子。
他这才发现,原来已经秋上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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