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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悦站在原地,凝视他手指的方向,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微微拧眉。
这极可能是段府设下的陷阱,但为了段南萧,她别无选择。
夜色如墨,月光轻纱般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古旧的庭院之中。
院内,满树梨花绽放,白色花瓣散发淡淡香气。
偏院内,烛火摇曳,映照段达海一张凹凸不平的脸。
他打开只精致的玉盒,盒中隐约可见一只蠕动的蛊虫,色泽幽暗,发出吱吱刺耳叫声。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时间差不多,你若选择她,就必须将这蛊虫吞下去,不然……只能让南星代替你。”
“与她琴瑟和鸣了。”
听到这句,段南萧瞪大的眼珠布满血丝,身上的鞭痕越勒越用力,鲜血顺着绳索流到趾骨间,刺痛无比。
从记事起,父亲从未正眼看过他。
他笑眼里只装得下一人,便是段南星。
世人皆道双生子是为不详之兆,他也曾将一切归结为天道不公。
可直到十岁,那晚雨下得极大,他好玩,偷摸着跟在父亲身后去浮玉山,四周光线极暗,父亲蹲在矮小的坟墓前,低声喃喃几句。
一道闪电劈来,天地亮暗,他看见段达海起皱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
放眼望去,墓碑上刻着“段弛”
二字,一股莫名阴霾笼罩在心底。
原来,段达海也曾有个同胞弟弟,但不知为何,那人本本该成为段家家主,却在前一晚遭刺客暗杀,尸骨都未寻到。
不想碰到这幕,因回府鞋底沾染泥土,被他发现。
自那后,每当他归家,段达海就会将他关押,受尽各种折磨。
门外传来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段达海急得拧住他下颚,另一只手取出虫子,强迫他张嘴。
“住手!”
一道清冷女声穿透屋内黑暗。
叶楚悦破门就见此场景,疾步上前,挡在两人之间,紧盯着段达海。
段达海微微愣住,露出一脸狐狸笑,道:“殿下怎地来了,我在为南萧治病呢,南星也真是……”
“人都看不住。”
叶楚悦转眸望去,铁链虽已解开,段南萧满背部是伤痕,脖颈的勒痕发红发紫,宛如一只蟒蛇紧紧缠绕,狰狞刺目。
她紧握双拳,周身气势高涨。
“本宫未动之人,你竟敢伤他。”
本以为他只受点皮肉之苦,毕竟虎毒不食子,没想段达海竟做出此等龌龊之事,他手上拿的蛊虫,她曾在原书中见过。
这虫子名为“同心蛊”
,传闻可医白骨,只需一味药引,便是血脉相连者的精血。
原书也是在后半段提及,有衡国之人善用此术。
这东西为何下给段南萧,不言而喻。
段南萧闻言,胸口酸涩翻涌而出,冲上喉咙,顿觉一阵血腥。
缓过片刻,他琥珀色眼眸斜扫过来,狼般狠狠瞪向段达海。
段达海见状,脸上闪过狠厉,半眯起眼,猛地向前一步,欲强行将蛊虫喂给段南萧。
瞬息之间,叶楚悦往前甩出一飞镖,直接将那虫打了个对穿,紫红色浓液洒落到衣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段达海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能有如此身手。
眼见蛊虫扭曲挣扎几下,眨眼没了动静,他脸色苍白如纸。
“你……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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