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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头上摘下一支如意云纹的乌木簪,向着胡榛苓一抛,“这支换上吧。”
胡榛苓被人如同乞丐一样赏了东西,捏着乌木簪一时难堪不已,涨红着脸也不动作。
安谙在旁撇嘴道:“怎么?胡女郎还不领情?难不成是有意让人误解你与外兄有私?”
这话直指两人,田洺昭自然站不住了:“女郎慎言!”
华书挑眉:“啧,还是田郎君慎言的好,她如今由我点拨已然知晓这簪子不应该戴,换下来,大家自然明白胡女郎是年纪小不懂事,若不换,可就……人言可畏啊。”
安谙在旁赶紧补上一句:“就是,你既有婚约,便应与同龄女郎避嫌,如此护着,难不成你真……”
“你住口!
阿昭清清白白,你们空口白牙污蔑于他是何居心?”
安谙话说一半却被人打断,回头一看居然是雁守真满脸怒气地开口,不禁无语:“我这是帮你啊……”
阿嫽截住要冲上前的安谙,扫视雁守真身后严阵以待的护卫,开口道:“临尘公主在此,尔等不得无礼。”
“临尘公主?”
“天之骄女?”
围观众人立时叩头大拜,雁守真一下子熄了气焰,磕磕巴巴道:“公主,公主也不能欺负人啊。”
华书:“都平身吧。”
随后转向胡榛苓,也不说话,只一抬眉示意她换上。
胡榛苓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求助地看向田洺昭,田洺昭正震惊于华书身份,毫无回应,胡榛苓只能难堪地抬手把华书的乌木簪别于发间,将斧钺簪摘了下来。
华书抬手接过斧钺簪走到雁守真面前,雁守真见她走近,吓得后仰一寸,华书见状无语,抓过她的手把簪子放上去握紧:“既是自己的心意,便应该保护好,别随随便便就让旁人诳了去!”
华书本意就是帮雁守真出口气,簪子要回了,在这待着也没意思,转身就要走。
“等等!”
雁守真突然叫住华书,“你,你别走,你戴的颈饰,上面那块玉璧是哪里来的?”
华书闻言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颈间戴了首饰,样式虽不认识,但其间的玉璧还是眼熟的,想来这就是云苕做的‘华鬘’?
华书回过头对着雁守真道:“友人所赠,怎么了?”
雁守真不可置信地走过来:“这分明是我阿兄的玉璧!
是我阿母遗物,他怎么可能赠予旁人?”
华书一惊,抬手捂住玉璧,尘封的记忆碎片骤然闪过。
临行前夜她酒醉于雁守疆帐中,后来是怎么回去的?
一月前,武威军营。
雁守疆听着肩头越发绵长的呼吸声,确认她已睡去,便将人拦腰抱起送回帐中。
她醉酒迷困,依在他怀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迷迷糊糊地轻声啜泣,雁守疆不禁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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