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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中间过了一手,便难寻实证。
不得不说此人做得高明,纵然是谢骊,一时倒也拿他没法子。
袁彬眉头皱得更紧:“你要——”
知子莫若父,哪怕义父也是父,他一听就知道,陈显义也好,那丝绸商人也好,最后都少不了落个“意外横死”
。
只是商人时常来去,下手的机会多,而陈显义每日除了家里就是工部衙门,又是有希望升官的人,死了不免引人注目些,于京城治安不利。
要死,还是死在京外的好……
只是陈显义自己显然不想离开京城,他不谋外任,锦衣卫也没法子跟皇爷说,给他换个地方当官呀。
但锦衣卫不能,有人却能。
往前朝说,内阁的阁老们可以,往后宫说,吹枕头风的人也行。
“此人不能再留在京城。”
谢骊道,“虽说我们对外放出风声是仇杀,也未曾动地下暗室,但难保他不疑心。
若是他将消息透露出去,甚或向宫里献宝,只怕我们就再动不得他,且……”
会有更多的肉芝被养起来,那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胎儿……
“但万家子——”
袁彬注视自己的义子,“你这般信任他?他身上的嫌疑可还未洗清。
那玄鹤是怎么说的?你为何不曾报上来?”
让他担忧的就是这一点,玄鹤所言的疑点,谢骊竟是不曾与他说起!
为万家人隐瞒,这可不是谢骊会做的事,难不成这万瑢有什么迷惑之术?
“我——”
谢骊略一迟疑,还是道,“我知道义父担忧太子殿下,但万瑢实在已是最好的选择,有他在,贵妃便不会狗急跳墙。”
袁彬因为他用词之犀利而嘴角不由得一抽。
但事实确是如此,自打万瑢进宫,万贵妃的态度确实放松了一些,也不再总是召邵宸妃所生的兴王去她宫里了。
“而且万瑢已经十四岁,万贵妃都在想着给他挑亲事。”
谢骊续道,“转过年他十五岁,也就不好再日日出入后宫,在殿下身边的时日自然就少了。
且,他纵有嫌疑,但至今确未有妖化之兆。
我那日带他去了皇觉寺,甚至让他亲手触摸了阳燧器,也并无一丝异样。”
袁彬沉吟着,在房里来回踱步。
谢骊就站在一边,沉默地等着。
良久,袁彬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谢骊道:“既然你觉得他可靠,此事就交给你。
但你要记得,万事皆以太子为重,若有朝一日他有妖化之兆,你当如何?”
“斩。”
谢骊毫不犹豫地回答,“若他妖化,我当亲手除之。”
袁彬松了口气,仿佛有些脱力:“你有数就好。
说起来,你也有半年不曾去皇觉寺休假了,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并无不适。”
谢骊过去搀扶袁彬坐下,“倒是义父,其实也不必再费力约束他们——那周氏不过是个乡下女子,还要依附万瑢活命,她是定不敢乱说的。”
否则就会像在村子里一样,她将会是第一个被烧死的人。
袁彬摆摆手:“总要万无一失的好,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但总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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