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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瑢带着周鱼去北镇抚司这事儿,自然瞒不过万通。
据阿银的说法,万家下人们都在猜测,沈瑢为了遮掩自己还没成亲就把丫头肚子弄大的丑事,直接把人给送去北镇抚司,彻底地杀人灭口了!
阿银当然知道周鱼的肚子跟沈瑢无关,毕竟他贴身伺候,但他一张嘴争不过十张嘴,只能自己生气。
还是他爹老辣,听了之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那咱们四哥儿跟北镇抚司的大人们可亲近得很呢……
这句话堵上了好些人的嘴。
是啊,北镇抚司那是什么地方,沈瑢不但能随意出入,还能指挥人家替他灭口,这关系不铁可说不过去啊。
就问谁敢惹北镇抚司的人?东西厂的大监们大概敢,但万家这些下人是绝对不敢的。
于是一哄而做鸟兽散……
沈瑢听了阿银的话也是一阵无语,但也不打算辟谣,他跟北镇抚司关系好不是明摆着的吗?嗯——反正谢骊也不会出来反驳,而且谢骊本来还打算替他说话呢,那必然是关系很好滴!
既然有这一层,那分家的事就让万通自己掂量着看吧,他且进宫去跟太子打好关系再说。
唉,就是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回原来世界的办法啊……
这一日的课上得无功无过。
先生们固然不喜欢武课,但刚得了沈瑢那黛笔的“贿赂”
,自也不能找他麻烦,就连沈瑢在课上偷偷打了好几个呵欠,讲课的程敏政也睁一眼闭一眼只当没看见。
康廉倒是鄙视地盯过他几次,但沈瑢也只当没看见——上课算啥,分家才是大事呢。
果然,等他下学回家,整个宅子的气氛那叫一个沉重,阿银还在门口迎他,小声说:“大爷都回来了……”
大爷就是万家长子万喜。
这位听说比两个弟弟靠谱一点,身上虽挂的也是锦衣卫指挥使的虚衔,却在通州军中有个实职,家眷也都在那边随军,逢年过节才回京城来团聚一下。
今儿不年不节的却回来了,八成是万通叫回来的。
由此可见,分家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沈瑢反正无所谓,连衣裳都不换,大大咧咧进了正院,对着从没见过的便宜大哥行了个礼:“大哥好。”
万喜面容比万通老成些,性子也稳当些,还举手还了个礼,方才沉声道:“听说你的通房丫头有了身孕?”
“我没通房丫头,周鱼是针线房的,她也没身孕,不过是生了病。”
沈瑢瞥见万通想跳起来,便摆了摆手,“二哥不用这么激动,有没有的,也不妨碍分家不是?”
万喜皱了皱眉:“你年纪也不小了——”
年纪再不小,没成亲的兄弟分家出去也不是什么兄弟和睦的表现。
沈瑢撇了撇嘴,打断万喜的话:“大哥也不用说这么多了,就直说吧,分我点什么?”
万通气得直跳起来:“你还想要什么!
乡下分你的田地还不够?这些年除了白吃白喝你还干过什么?还想分什么?”
这是真打算一文不给?那沈瑢也不客气了:“我是没干过什么,但我娘干过啊,她弄出来的香方,赚的银子没我一份?二哥这么说,要不要我请北镇抚司的大人们替我打听打听,这些年该分我多少啊?”
万通看起来恨不得要打人,万喜的脸色也不大好:“你这是听谁说的?”
姚姨娘拿出香方来的时候,万瑢还没出生呢。
“大哥也不用管我听谁说的,这京城里还有锦衣卫不知道的事吗?”
沈瑢懒得跟万通吵,“本来我是不想提的,我自己的前程自己挣,再说,还有宫里娘娘呢。
只不过二哥要是只想拿老家那点田地来糊弄我,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离得那么老远,他想查查地里收成都不行,有跟没有,有啥区别?
万喜试探着道:“那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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