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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裙的纤细身影躲在方知悟身后,还以为是方知悟趁池霭不在带了另外的女伴来。
于是其中一个仗着跟方知悟关系更亲近些的富二代含糊不清地笑道:“我去,知悟,你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接人啊,这是哪位——”
“老相好”
三个字还没出来,池霭山清水秀的面孔便呈露在灯光迷离的包厢内。
“大家好。”
她当成什么都没听到,和气地向众人打招呼。
“嫂、嫂子。”
“嫂子怎么来了——”
刚才还坐没坐相的几个青年,立刻离开沙发靠背挺起了腰杆。
黑长直,白衣裙。
池霭就像是开在深谷里的山栀子,清雅、秀致、皎洁。
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但以脆弱的鲜花相比喻,又不是那么贴切。
偶尔,她的神态中又透着月色一般的疏离。
方知悟递出早就和池霭对好的口供:“你嫂子的工作提前忙完了,就赶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青年们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瞧见了幸好没把话说下去的侥幸。
方知悟将包厢内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调低,然后拉着池霭的手,穿过堆满各种名贵洋酒和水晶玻璃杯的两张桌子中央,和她一起坐在了人群的焦点处。
好巧不巧,池霭的左手边,正是从刚才起就没有出过声的祁言礼。
视线交汇的一瞬,池霭突然意识到,尽管这些天她和祁言礼加了微信好友,彼此的称呼也从先生小姐变成了更加亲近的直呼姓名,但在方知悟的眼里,他们应当还是不熟的关系。
从停车场内方知悟疑惑询问自己如何知道他的酒吧今天开业的内容里,池霭推断出祁言礼根本没有告诉方知悟,他已经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了自己。
往更深处猜测,或许祁言礼根本没有跟方知悟说过,他们私底下有了交集。
这些念头在池霭的脑海一闪而逝。
等她再将目光聚焦在祁言礼的面容上,心中已经对如何称呼对方有了准确的判断。
“祁先生也在啊。”
池霭慢悠悠地说道,亦在祁言礼的瞳孔深处捕捉到心照不宣的笑意。
“池小姐,你好。”
相互致礼后,池霭和祁言礼的面孔默契地分别转向了两边。
……其实这些富二代的聚会,在池霭看来和被迫参加领导组织的酒局一样无聊。
而方知悟邀请这些人来,也不一定是出于认为和他们聊得来或者关系好的心思——他的身上虽然满是目中无人的桀骜,但在一些时候,也会习惯性换上“与民同乐”
的伪装。
池霭是很能够适应这些人情社交的场合的。
前提是,被酒精熏热了脑袋的富二代们不要打趣到自己的身上。
就譬如现在,他们边喝酒边夸奖着方知悟出众的品味,从装潢布置,到设计巧思。
说着说着,又提起这个和周边店铺相比格外与众不同的名字。
“醉死当涂,我记得说得是李白喝醉酒,溺死在当涂江中的故事吧?”
某个在之前的聚会中加了池霭的信好友,现在又出席方知悟酒吧开业仪式的女富二代率先问道。
“是啊。”
方知悟一手托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一手屈起指节在交叠的膝盖上一下一下打着房内音乐的节拍,懒散地乜着眼睛反问,“你觉得这个名字我取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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