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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浑追问:“很多是多少?”
“有一个失踪时二十出头,回来时面容身体像是五六十岁的人,前天回来那个女人,失踪时是十八岁,眼下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
裴谌转身,“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贺兰浑一把又抓住他:“什么公务?阴隐山的案子?那个失踪的女人就在长安?所以你赶到这里来审问,因此知道了阿崔的事?”
他的推测丝毫不错,裴谌皱眉:“那又如何?”
“我也要参与。”
贺兰浑松开他,“那女人在哪里?我要见她。”
“这不是你刑部的案子,”
裴谌抚平被他弄皱的公服,“休想再跟我抢!”
“那是我妹妹,不是什么狗屁的案子!”
贺兰浑握着剑,“裴谌,带我去。”
一刹那间他身上迸发出的强烈寒意让裴谌觉得,如果他敢说一个不字,他肯定会拔剑杀了他,裴谌紧紧皱着眉,原是好心给他传个消息,却忘了这是个疯子!
空气中有短暂的静默,裴谌骑虎难下,却见贺兰浑忽地一笑,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我这就上书请皇后把我加进来,以后咱俩就是共事了,我罩着你!”
好个无赖!
裴谌黑着脸甩开他:“少来!”
“走吧,”
贺兰浑转身上车,“时间不等人,咱们得快点。”
裴谌回头,看见他钻进车厢,挨着纪长清窃窃私语,怎么,连那个女道士也要一起吗?裴谌眉头越皱越紧,早知道他这么无赖,就不该过来这一趟!
半个时辰后,贺兰浑在大理寺狱见到了那个失踪后又回来的女人,张溢奴。
她原是长安小户人家的女儿,年前随着家人到阴隐山走亲戚时失踪,前天又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前,此时她手里捏着帕子的角,又是紧张又是羞涩:“奴只记得腊月十七一早在山下看见了一只蝴蝶,奴好奇冬天怎么会有蝴蝶,就追着一路进了山,看见蝴蝶落在两个下棋的老翁身上,再后面的事情奴都不记得了。”
贺兰浑瞧着她,她面容分明是三十多岁的妇人模样,然而捏着帕子的羞涩,说话时眼神的天真躲闪,分明是少女才有的模样,短短一个月,十八岁的少女成了三十多岁的夫人,容颜改变,但神态语气却还停在了失踪的那一刻。
崔颖之所以把耳珰交给她,必定有原因。
贺兰浑轻声问道:“你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记不清了,”
张溢奴抬头看他一眼,泪光盈盈,“好像有蝴蝶,有棋盘,等奴清醒过来时,已经站在家门口,变成了这个样子!”
贺兰浑递过一杯蜜水:“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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