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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以安昨晚什么时候睡着,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听完池溪的话,他浑身的血液直冲心脏。
那一刻感觉就像,小时候父亲母亲带他一起去洛水城看过的焰火,在脑海转着圈的炸开一样。
他既觉得新奇,又觉得兴奋,又因为这焰火为自己绽放而雀跃满足。
池溪睡前那带着无尽笑意的六个字,跟焰火一样一直转着圈徘徊在他的脑海里。
甚至就连他睡着了,也追进了他的梦里。
他是怎么睡着的来着?他想起来了,好像是阿溪把手伸到他的脖子底下。
捏一下之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了!
阿溪呢?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祈以安,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池溪。
结果一扭头,不只是身边空空如也。
整个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
昨晚他们明明还睡在一起呢,怎么一觉醒来就不见人了呢?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祈以安的小脸瞬间一白。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梦境?还好池溪的推门声唤回了他,祈以安惊慌失措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醒了啊?正好我做好饭了,起来洗漱吧。”
池溪端着洗脸盆一进来,就看见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她把脸盆放下,把人扶稳坐好后,用手背蹭了蹭他煞白的小脸。
“怎么了?做噩梦了啊?”
昨天夜里还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似的,睡着了都还美得不行呢。
这怎么一大早的反而吓成小脸惨白,跟活见鬼了似的呢。
不行的话,就要找周大夫开些安神的药了。
祈以安看着她,突如其来一句,“昨晚你睡哪儿了?”
池溪动作一顿,狐疑的看着他,“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祈以安语气严肃的追问道,“我问你昨晚睡在哪儿?”
池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大早的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如实拍了拍手下的床榻。
“睡床上啊。”
不是他拽着袖子不让她走,非要她睡床的吗?这一大早的又是演哪出呢?别告诉她,他昨晚头脑一热说的那种话,今早清醒了,就像翻脸不认人啊。
池溪为了防止他倒打一耙,率先先发制人道,“是你非要我陪你的,怎么?一大早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难不成想不认账啊?”
谁料祈以安听了这话,反而拍了拍胸口,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随后他又跟没事人似的,一脸无辜的笑着摇摇头,“没有啊,我认啊。”
池溪眼神微眯,语气危险的看着他,“那你刚才一副……事后算账的架势是干嘛呢?”
祈以安不仅没有半点儿心虚的模样,甚至理直气壮的指责道,“谁让我一睁眼没有看到你人呢,我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事,只是我的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而已。”
池溪无语的抓过搭在木盆边缘的温毛巾,往他脸上一盖,“洗洗脸吧!
清醒清醒,早点儿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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