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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对香料敏感之人,也许察觉不到。
落云不动声色,悄悄问身边的寄秋:“你可看到了点香的香炉子?里面可有残香?”
寄秋方才帮是世子妃调配了香料,亲自将那香放入的香炉里,所以看得很清楚,那香炉裕妃娘娘刚刚进献的是崭新鎏金仙鹤长嘴香炉,里面并无什么残留。
落云又细细嗅闻,那檀香和艾草的配比很精妙,里面还杂糅着一股落云不认识的药味。
这些味道符合在一起,若没有落云这样的狗鼻子,压根不会太在意。
最起码打牌的众位贵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现在她嗅闻的香味虽然略有不对,却也不是什么毒蛇猛药,断没有打扰了皇后玩牌兴致的道理。
不对……一个崭新的香炉,怎么会用这么复杂的味道?莫不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而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何?
落云的心里猛一翻,她借着擦嘴的功夫,用手帕遮掩住嘴,又开口小声问:“香草,你……看看大家都面色如何?”
香草被世子妃问得发懵,只能抬头挨个查看着众人神色。
她很快便注意到,那个瑞王妃方锦书也没有打牌。
而着换坐到了临窗的位置。
方才陪在皇后身边的裕妃说风冷吹得脖子疼,所以此时厅内的窗户都紧闭着。
方锦书坐在窗边,实在忍不住,伸手推开了一条缝想要透一透气。
可是裕妃很快便喊:“这是哪儿吹来的风,我的脖子又疼了!”
于是有太监赔着笑脸,将那扇窗复又关上了。
落云了解了这些情形之后,脑子转了几转,突然暗暗倒吸一口冷气。
满屋子的贵人,只有她与方锦书两个刚刚新婚。
那檀香和艾草固然无害,可是若怀了孩子,对胎儿却有些妨碍,最让人心里不安生的是那股子掩盖其中的药味。
落云是做香的,对于女子身孕有妨碍的香料是大避忌,她自然也要知晓这方面的要义。
算一算月份,若是那九王得力,方锦书大约也该有身孕了。
现在方锦书受不住那味道便是明证。
也不知道那股子说不出的药味又是什么,一个崭新的香炉子,却有那么多复杂的味道,在水汽的催发下,在不断缓缓释放。
若她猜得不错,一定是这香炉子事先被什么药汁子浸染过了。
能这么做的人绝对不是处于无聊凑巧。
不过若方锦书真有什么不妥,说是那香味催发得她气血涌动,该要如何追责?
毕竟这香是她北镇世子妃调配出来的,而那香炉子,则是裕妃娘娘刚刚送给皇后的礼。
方才从调香,到点香,也都是落云的侍女寄秋所为。
从头到尾,皇后宫里的人都没碰过那香炉子。
方锦书就算闻着不舒服,回去发作以后,也只会认为是苏落云的香调的有问题,新仇旧恨一股脑地怪罪到她苏落云的头上来。
一时间,落云脑子闪过许多念头。
虽然裕妃对于琼贵妃也是恨意满满,但过她并不认为裕妃这种在宫里熬度半生的人,会犯这么傻的错误,在香炉上做手脚陷害九王的新媳妇。
而落云跟方锦书不和,是满京城皆知的事情,若是被人认为她故意报复瑞王妃,似乎也合情合理……
无论怎么样,若是自己料想得不错,自己和裕妃显然已经不知不觉入局做了别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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