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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夹住男人的脑袋,又很快松开,急促地说着,“我不要在这,去里面……”
赫连容半跪在下方,听得他说话,这才抬起眼去,死死地盯着惊蛰。
那漆黑幽暗的眼珠子里,几乎是浓郁到无法化开的偏执与狂热,掠夺的本能压抑在理智下,却已是岌岌可危,如同正盯上猎物的恶兽。
惊蛰本能感觉到恐惧。
那敏|感的神经近乎是在跳动着,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提醒着他逃跑。
可惊蛰却呆呆地看着男人。
那凶恶的本性释放出来的时候,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漠完全从赫连容身上消融,只余下彻头彻尾的野性。
赫连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惊蛰的话,也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挣扎,又或者说,惊蛰越是挣扎,那头怪物就越是兴奋,却是要强压着那激烈的扭动,将所有的东西都吞了下去。
惊蛰哆嗦着哭了。
哪怕哭的时候,也是小小声的,捂着嘴,不敢哭得太大声,生怕被人给听到。
那细细的哭声,听着好不可怜。
却让赫连容泛起一种怪异的兴奋,那种恨不得将人摧毁的暴戾与狂躁,让他的动作更加不留情。
光滑的小腿颤动着,挣扎着,到底是徒劳地垂落下去。
赫连容抱起无力的惊蛰,大步朝着殿内走去。
每一步,都如有雨下。
那粘稠低落下来的水滴,一点点的,蜿蜒着,淅淅沥沥地落在了柔|软的地面上。
惊蛰倒是
希望真的下雨。
倘若下起雨来,将那狂躁的热意浇灭,他或许不会在那滚烫的热意里挣扎,几乎没有脱离的可能。
赫连容几乎就跟发了疯一样地纠缠着他,许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昏了过去,却又挣扎着被人给弄醒。
滴答——
雨滴落下,清脆地敲打在宫墙屋檐净,那清亮的声音,竟如同一曲乐章,将那乾明宫内的淫|靡一并遮掩。
到了后半夜,这雨势渐大,就如同咆哮的雨,几乎将一切都淹没,惊蛰朦胧间,好似化为了一尾鱼。
那可怜的鱼儿在海水里沉浮,时而被海水给推涌上来,又被雨水给拍打下去。
鱼儿颤抖着,拍打着鱼尾,想要逃离着几乎无望的地狱。
奈何在那鱼尾上,却有着几乎清晰可见的绳索,又像是禁|锢,在鱼儿堪堪要逃离这片海岸时,又被牵引着拖拽了回去,淹没在几乎窒息的浓潮里。
也不知道了何时,那雨声渐渐低了下来。
细细密密,淅淅沥沥。
没先前那么狂暴,却也持续不断,仿若有着无穷尽的欲|望。
那鱼儿的尾巴也红|肿起来,麻木地甩了甩,好似根本没有力气,只有几颗晶莹的水珠滚落下来,就如同是呜|咽的泪。
隐隐约约,好似还能听到些许“禽|兽”
“疯了”
“住手”
之类的细碎话语,但是真奇怪,鱼儿怎么会说话呢?
是呢,鱼儿不会说话,那都是幻觉。
贪婪,异样的海浪将无力的鱼儿拖曳到了海底,彻底淹没了所有的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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