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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你一眼,你就不要继续生气了吧。
脑子里仿佛都在幻听余迢说这话的口吻,很轻,但是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咬字的声音很重,带着肯定。
刚才那通电话也没有那么令人不快了。
“喝完了再睡一会。”
路款冬留下这句话,和管家低声说了句什么,又看了余迢一眼,走出卧室。
怎么走了……余迢内心茫然。
管家走过来,递给余迢一本合同。
余迢咳嗽,哑声问:“这是什么?”
“我就说您和少爷的缘分没有这么浅薄,”
管家露出开怀的笑,“您好好看看呢,合适的话就赶紧签字吧。”
爱屋及乌33狼狗时分,路款冬在路庭和那了解基本情况,忙活了小半月的项目泡汤,心里有些许不甘,但更快的,被某种焦急的情绪盖过,填满。
这本不符合他野心勃勃、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是路款冬接到楚瑞的电话,想来是调查有了进度,权衡之下,路款冬觉得后者更为重要,从而将“路晚抢走他的合作”
抛之脑后。
“这是你要的‘第一’。”
书房内,壁炉的火光映在路款冬透明镜片,被楚瑞扔过来的手机挡住了一瞬的光,楚瑞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抬起一只腿置在另一边的大腿,语气从容。
路款冬垂着头查阅,他低头的时候,暖黄灯从头顶倾斜而下,依次在他的眼睫、挺鼻、嘴唇勾勒出一条分明的轮廓线条,给人一种温柔亲和的错觉。
可偏偏人都有嘴,路款冬不咸不淡地开口:“你这个效率,我都快要忘了这回事。”
忘掉是不太可能,隔断时间就会去问一下进度,这明显是在阴阳怪气。
“说了忙。”
楚瑞言简意赅,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轻轻蹙眉,不引人察觉。
他和路款冬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实际上楚瑞我行我素惯了,向来不会考虑会不会得罪甲方这种事,处得久了,倒更像朋友。
“余迢那晚去了墓地?”
路款冬没在意楚瑞的说话态度,边看视频边问,“那他一身的伤是鬼打的?”
“你别急行么,”
楚瑞身子微微向前倾,指尖点在屏幕上,“我看了监控,那天去墓园的一共只有五个人,其中有三个人是一家人,只剩下余迢,和——”
轻抬指尖,将视频进度条往前拉,“这个男人。”
画面定格,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
“我又把那天前半个月的监控都看了一遍,他出现的频率很高,几乎是每天都来,而在余迢去过之后,没再露过相。”
“他叫任张,在外面欠了不少钱。”
楚瑞今天心情似乎不好,顺嘴将路款冬方才的阴阳怪气还了回去:“你不会连给自己夫人的零花钱都没了吧?不然怎么余迢被勒索的时候连几百万都拿不出来,那我要好好考虑是否继续为你办事了。”
把楚瑞言外之意的逻辑理顺——任张并不知道余迢的行程,是故意在蹲点等人。
而余迢,长期受到这个男人的勒索。
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心脏像变皱的一张纸。
楚瑞放松地盯着路款冬看了一会,忽而笑了:“没其他要问的了?”
路款冬从某种莫名的酸涩里回神:“什么。”
“还以为你会问余迢为什么去墓地,去干什么,”
楚瑞指尖轻抚摆在一旁作为陪衬、些许点缀花盆作用的白木香花,“你不是很会挑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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