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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妖?”
陈冀洗菜的动作没停,漠不关心地说,“听说过一点。”
倾风好奇问:“那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陈冀说:“我怎么知道?”
倾风当他是在敷衍,不悦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怎么随意污人清白啊?”
陈冀拿着手中白菜甩了她一身水,气不打一处来,“说了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
蜃妖的事刑妖司压得森严,若非是她当初风头太多,声名传遍人境,怕是你们这些小辈都没机会听闻她的事迹。
我与你驻守在界南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哪有闲心再去管她死在哪里埋在何处?顶多只是偶尔听人聊过两句。”
倾风擦了把脸,想着反正衣服是脏的,便不拘小节地将手上的水全蹭到衣摆上,看得陈冀一阵眩晕,翻起白眼,要抄起边上的家伙打她。
“师父师父!”
倾风忙赔着笑脸将他拦住,抓紧又问,“说来,刑妖司为何对那蜃妖如此讳莫如深?为祸一方的妖邪也不是没有,杀了示众以平民愤,何至于遮掩避讳?只因为她是大妖?”
陈冀手上动作慢了下来,唏嘘道:“那蜃妖……该怎么说呢?你若说她面目可憎,确实为真,助纣为虐致上千无辜惨死。
不过她自身杀性其实不重,全是为报她恩人。
蜃妖涉世未深,流落人境后有过一段无依无靠的日子,遇上有人对她好,她便随着那人坏事做尽,全然不知她恩人已灭绝人性。”
倾风将菜帮子随手掰成小块,丢进盆里,若有所思地道:“果然是因为她那个所谓的恩人?她恩人是否就是最早的药人?连先生都没能从她身上问出那邪药的来源吗?”
陈冀说:“不止!”
倾风弯下腰,凑近了去看他的表情,问:“什么不止?”
陈冀斜她一眼,嫌她想法太多,抬起湿漉漉的手,用手腕去推倾风的肩膀,让她离远点,不耐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诶,我说真是奇了,不过让你去儒丹城里待几天,怎么被你发现了那么多秘密?”
“您这话说的。”
倾风丢了手上白菜,挺直腰背,指着自己铿锵有力道,“剑主倾风,未来的刑妖司司主,什么事情我不能管?”
陈冀看她这一身不修边幅的样儿,好好一俊俏小姑娘,跟从犄角旮旯里捡出来的似的,不由发出几道满带鄙夷的怪音,笑她说:“啧啧,嘴上没毛的臭丫头,口气倒是很狂。”
他端起木盆,往灶台走去,扯着长音道:“刑妖司查了十几年都没个结果,能叫你三言两语套问出来?少在白日做梦,不如去多练几套剑法。”
倾风将矮凳搬回原位,嘟囔道:“您也没告诉我啊。”
陈冀手上忙活着,前半句话说得含糊:“我方才已经透露给你了,能不能参悟是你自己的事。
我先前说的每个字,你万不能宣扬出去。
行了,过来给我烧火!”
倾风将信将疑,不确定他是否在找借口打发自己,索性不想了,抱着一旁的干木柴过去帮忙。
灶膛里的火烧着,倾风的脸被映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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