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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陆桐秋着实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闻徵似乎总是脱离不了黑白灰,无论在什么场景下,似乎都不会跳脱。
“他订不到,用我名字订的罢了。”
看到陆桐秋投过来的眼神,闻徵淡淡地解释。
陆桐秋点点头:“你名字还挺好用。”
“就这么和你说吧。”
傅沈年把车钥匙扔给了闻徵,自己则拉开了旁边停着的车的车门,“在海城这个地界儿,就算闻家现在垮没了,闻徵这个名字也足够你俩横行霸道到老死那天。”
闻徵抬手,没有任何多余的试探动作,伸手就抓住了傅沈年扔过来的要是。
对于傅沈年说的话,他不置可否,但在开车门示意陆桐秋上车的时候,陆桐秋看见了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那是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经年沉淀后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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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沈年带路,两台跑车轰着低鸣一路除了澜畔直接往城外开去。
横渡跨江大桥的时候,陆桐秋微微阖上眼睛,感受这扑面而来的带着冰冷水生气味和杂乱无章的风。
闻徵开车很稳,单手握着方向盘,松驰地靠坐在低矮的座椅里,象牙白的内饰衬着他浅灰色的衬衫,让陆桐秋有一瞬间都觉得风是不是都只往她一个人脑袋上吹。
“傅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左右车程里也没别的事可做,陆桐秋手上撵着自己腰带上流速垂落的线。
闻徵直视着路的前方,没有减速,但开口说话时却还是不疾不徐的温和语气:“他说话一向夸张。”
“但如果真遇上什么事,我能护住你。”
闻徵说起来的时候语气再平淡不过,车漫漫停在红灯前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直视着陆桐秋的眼睛,线条优雅的眼尾弧度里带着笑意,“到我们老死的那天。”
陆桐秋静静地看着他,平放在腿上的手心里却已经有了几分汗湿。
她掩饰住自己如擂鼓的心跳,面上镇定地扭过头去:“现在离老也太远了,不说这个。”
闻徵看着她和年少时几乎如出一辙的清绝的侧脸和有些倔强的冷清,说出口的话是自己都觉得诧异的温柔:“好,女孩儿要美,我老就好。”
在漫长的红灯终于跳向闪烁的绿光之后,闻徵缓缓重新开了出去,跟上前面的傅沈年,却听到旁边的人说:“不你,你几乎没变过。”
“和我转去联培之前,我们最后见的那次。”
陆桐秋回想起来,原本总觉得在回忆里疼得血肉模糊而可以忘掉的画面,再提起来也不过是漫长人生里一次短短的车程,她笑着说,“你几乎没变。”
在草草带过的十年,辗转不寐的三千多个日夜间,她连回想都不敢的那个人的脸,在机场出现的那一刻仿佛刻印般和她脑海里的画面重合。
海一般深邃温柔的眼睛,在那一刻真切地只看向了她一个人。
“学长,我”
她不禁想问出一直想问的疑惑。
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突然找到了她,为什么开口就是结婚,为什么是她?
“嗯?”
闻徵的语调里仍带着笑意,上扬的尾音轻快得仿佛刚才周身萦绕着的温暖的水汽。
原本已经滚到嘴边的话被陆桐秋又硬生生地按了回去,她借着被风吹起的头发藏起了自己的眼神,摇摇头说道:“没事儿,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很快了。”
闻徵没有察觉到她语气的转移,只是以为她期待要去的地方,给她解释一会儿应该还要再过几个路口,那里是傅沈年最近投资的一个地方,他猜测应该是去那儿,语气耐心得宛如带小朋友出门的家长。
而二十七岁的陆桐秋也乖巧坐在副驾上,看着前方不断延伸的山路,眼神期待地乖巧点头:“好喔。”
她不敢去求证爱,小时候不敢,年长了更胆怯。
还不太懂事的时候,她曾经拉着爸爸妈妈的手问,说你们爱不爱我呢。
后来被送到外祖家,第一天晚上她把被子拉到眼睛下,问外婆,外婆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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