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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前,宋知礼淡淡看了一眼她,见她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拧起眉:“不准哭。”
她哭起来便不停,也不知怎这多水。
陈在溪抽抽噎噎半天,纤细柔软的指尖搭在脸上,她给自己擦泪,低着头,呜咽:“表哥,我没有不知廉耻,我就是想吃。”
宋知礼坐在车厢的一头,身姿高大到近乎笼罩住她,她生的娇小,蜷缩起来的样子更是可怜。
沉默半响,他语调冷淡,只道:“今日是表哥凶你了,衣裳理好下来,表哥买新的赔你。”
七月初,正午炎热,空气尤其干燥。
气派的宅子之上,宋国公府四个字刚健有力。
国公府前的长街没有商贩,也没有行商敢在这一处逗留,因此显得很是寂静。
马车停在正门,白术跟着走近,却发现世子爷今日……怎这般慢悠?
男人垂手而立,身姿挺拔,但站在原地,却并无其他动作。
白术照常询问:“大人,今日要去东院拜见吗?”
宋知礼尚未回答,只是淡淡看着正前方,似是等待。
下一瞬,车内里的人掀开车帘,精致小巧的脸庞随之露出,女人低垂眸,目光落在石板地上。
宋知礼身边的下人很少,没有人过来扶陈在溪,她只得自己走下马车,只是刚抬步,脑袋就一阵晕眩。
是方才的摔倒使得她有些害怕。
陈在溪抿唇,试探性地伸出脚尖,然后“嗖——”
一下,她又收回去。
“表哥。”
她声音有些腻乎,尾音发颤:“我好像有些害怕,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宋知礼看着她,冷硬脸庞上,不见一丝柔情,他道:“娇气。”
这就不扶她的意思了。
陈在溪眨眨眼,下一瞬,她对着男人身后的白术道:“那白大哥你可不可以扶我——”
宋知礼却在这时再度,格外冷漠地对着她说:“你自己下来。”
他明明站在暖阳底下,可态度也未曾融化,寡淡的样子。
“可是我怕。”
陈在溪摇头。
他却还是看着她,平缓地道:“我不说第二次。”
他周身冷肃,平静地看着人时,气势极压迫,让人不得不依着他的意思来。
陈在溪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抬脚走下。
但也是因为他在看着,虽然压迫,却渐渐冷静,陈在溪脚踩在地上的车凳,稳当地走下。
“你该独立些。”
他只道。
“可是有绿罗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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