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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如不安慰呢。
温殊色这时才回忆起谢三的那一通胡话,反应过来,双手捂脸,愈发绝望了,“谢三说明二公子要许亲了。”
她和阿园终究没了姑嫂之缘。
这不就对了,祥云道:“所以,娘子更该死心了,娘子先前费了那么一番劲头治家,如今还在熬着呢,要是再换个地方,又得重新开始,岂不是累得慌”
这话多少管了一些用,可不是吗,自己还在受苦受难呢,上回出去偷吃,险些被撞见,打了半天的嗝,滋味别提多难受。
且她好久都没有买过漂亮的衣裳和漂亮的首饰了,前几日在铺子里看到了一只白玉簪,成色比她手头上的都要好,如今还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这样的‘苦’日子还要过到何时,转头问祥云:“晴姑姑递信回来了吗?”
“估计也就这几日了,奴婢明儿去问问。”
—那头谢劭因唐突了小娘子,被踩了一脚,只能干受着,闵章看着自家主子沾了灰迹的袍摆,没替他疼,倒是替他丢脸得慌。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几分失面,谢劭摸了摸鼻尖,抬头见闵章还怵在这儿,扬声道:“怎么还没走。”
闵章犹豫了一下,道:“主子一个月递过去的信儿,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二爷想收到,早就收到了。”
言下之意,即便他传了信,二爷也不会收到。
谢劭岂能不知。
但这回的事情不同往日,很明显有人要对谢家动手,找准了大房这处缺口,投其所好,把大公子引到东都,将其安插到太子麾下,一对亲生父子却脚踏两边,即便谢家同靖王府的关系再好,久了也会出现猜疑。
这一来,老头子这些年暗里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他谢仆射当初说的话便是要算话,早些回来收拾他的烂摊子,别把自己拉下水,面上()的轻浮之色敛去,肃然地道:“找个可信之人,亲自走一趟。
()”
闵章神色也认真了起来,点头道:≈ap;ldo;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免又皱眉,“大公子莫非真要去东都?”
不然呢。
寒窗苦读数十载,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如今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替江山社稷做贡献,别说自己的几句话,就算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阻拦不了他上京都。
—谢劭料得没错,两人一出梅园,里面便炸了天。
大夫人气得不轻,不顾谢大爷死活,火上浇油,“老三是说咱大爷能有今日,靠的是二爷?”
谢大爷人心口的气儿还没缓过来呢,被她这般明着挑出来,脑袋又开始突突直跳。
大夫人丝毫没察觉,冷笑一声:“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当年二爷回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想看他的笑话,他怕是忘了。”
对于他谢仆射归乡之事,各类猜测什么样的没有,有说他谢仆射贪污的,有说他滥用职权惹怒了圣上,为了保命,自请辞官。
虽说听来扑朔迷离,可堂堂一国之相,怎可能因手底下的学生惹了点事,便要辞官归乡成为一个庶人?若非犯了捅了天的大事,圣上又怎会把他打发到这儿来。
是以,刚回来的那阵,个个都说谢家的气运要到头了,若非后来大爷替靖王卖命,谢家还能维持如今的辉煌?说大爷是因为二爷才被靖王赏识,就更可笑了。
一个被圣上遗弃的前仆射,有何可让靖王来拉拢的本事。
往日她觉得老三不过是性子顽劣了一些,是个懒散的纨绔子弟,今日过后,又才看出来,此子竟还目中无人,傲娇自负,他莫非以为自己还在东都,头上有个当大官的老爹替他罩着?荒谬。
他二房的银钱、黄金、香料铺子,都是他们自己败光的,同他大房有何关系。
这些日子以来,大房不仅要担起老夫人屋里的开支,府上一些大的支出,也都是大房在承担,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今她拿自己存的宅子和地契,想给老大置办盘缠,有何之错?
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占了理,大夫人把袖筒里的一堆地契和房契,重新拿了出来,清点完唤来姑姑碧云,“明日把这些拿去卖去,不说在东都能买个多大的院子,小点的两进两出,还是能凑出来。”
转头看向还在皱着眉头的大公子,“放心去你的东都,其他的事有我和父亲,你不必操心。”
大公子多少被谢劭的那番话分了神,可思忖了一阵后,终究是坚定了自己心头所想,起身道:“有劳父亲母亲,孩儿先去面见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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