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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与萧清规的关系,萧太后眉头微动,显然不愿多谈。
她这个女儿自小便没养在身边,母子之间素来算不上亲厚,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即便是想弥补,也不知如何开始。
“不是已经大胜了西骊,翊儿为何还不回朝?”
“皇兄说,担心西境再生变故,所以要等派去的节度使安顿好之后再班师回朝。”
“翊儿行事素来妥帖。”
萧太后低喃道,旋即握住了萧旭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旭儿,你少年登基,诸事不易,如今能够坐稳这个皇位,离不开翊儿在外征战,为你卖命。
你可切记要体恤他的不易,此番大胜西骊,那些犒赏不过是身外之物,切莫忘了,骨血亲情才是最要紧的……”
母子二人用过晚膳后又相谈许久,直至入夜后,萧太后见天色晚了,才催促萧旭回宫就寝,萧旭恋恋不舍地离去,一步三回头,看得萧太后满心愁闷,率先命人关了寝门。
她并未立刻梳洗,而是净过手后走到内室置办的佛龛前,也不念佛,跪坐着不知在冥想些什么,抑或是忏悔着什么。
多病的菩萨(3)
萧翊是在八月十四那日抵达永安的,彼时萧清规早已结束了千秋寺的小住,回到嘉宁宫。
伴着如酥细雨,大军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凯旋,萧旭亲自率领众臣到楼门前迎接,场面甚是恢弘。
暌违了数月的永安添了股陌生,萧翊翻身下马,未解佩剑便直奔萧旭面前走去,无人敢阻拦,唯有几个近身的文臣略带惊骇地盯着他,萧翊全当不觉。
没等他抱拳施礼,萧旭已经喜不自胜地迎了上去,兜住萧翊的手臂紧握住:“皇兄切莫多礼,此次出征西骊,皇兄连月征战,甚是辛苦,朕尚不知该如何嘉奖,还是免了这些虚礼。”
听萧旭如此说,萧翊竟还真没施这个礼,甚至回托住萧旭的手臂,一如少时兄弟携手那般旁若无人地寒暄起来,前来迎接的大臣们纷纷交头互耳,议论起来,显然认为此举不妥。
只听萧旭说道:“朕近日来冥思苦想,还去请教了太后,就是不知该如何犒劳皇兄,寻常的金玉珍宝皇兄自是瞧不上眼,恰巧明日便是皇姐生辰,中秋佳节,朕早已下令准备起来,就在离亭,请上母后和皇姐,办一场家宴……”
萧旭拱手邀萧翊同乘,兄弟二人极为和睦地向銮驾走去,萧翊亲自扶萧旭登车,户部尚书冯湜被推出来做出头鸟,冒着大不敬地风险阻止萧旭:“皇上不可……”
萧旭恍若未闻,还催促萧翊:“皇兄快上来,莫要让皇姐等得不耐烦了。”
萧翊瞥了冯湜一眼,迈了上去,接道:“她近日身子如何?”
冯湜只能在原地跺脚,自言自语:“不可啊,离亭不可……”
嘉宁宫中,萧清规歪在榻上,昏昏欲睡,听到寿眉的禀告,眼色才露出一丝清明:“离亭赐宴?当真?”
“确是如此。”
“阿旭这般行事也太颟顸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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