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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笑着瞧了他半晌,没说话,却是拿起了那把纸刀。
沈鸢用不得剑,手上无需用力的花哨却半点不差,修长葱白的手指把玩着木质的刀身,转了几转。
半晌,握住了刀鞘,用刀柄轻轻挑了挑他的下巴。
冰冷的刀柄,逗弄似的在他下颌点了点,与沈鸢眼底的笑意如出一辙。
沈鸢说:“喜欢就送你了。”
“算是……”
“让我高兴的谢礼。”
对于沈鸢的念头,卫瓒有时看得清,有时又摸不透,只是很清楚,一切都因为是他。
沈鸢不会这样对待别人,只会这样对待他。
那柄刀静静悬在半空。
他没伸手去接,沈鸢便调笑似的说:“不要?我送别人了?”
卫瓒闻言几分恼火,将那刀一把夺过。
攥在手中,却是说不出的烦躁。
沈鸢这才慢慢收回了手,又依偎回了那熏炉边儿上。
才刚刚初秋,他已经开始有些怕冷了。
卫瓒坐在他身侧,低着头看着那刀半晌,冷声问:“那人来找了你几次?”
沈鸢说:“次吧。”
他说:“次次都是问书?”
沈鸢说:“次次都是问书。”
他问:“叫什么名字。”
沈鸢轻轻笑了一声,说:“记不得,不是很熟。”
这一声笑得愉快清脆。
卫瓒越发恼火。
他知道沈鸢在报复他,想见他醋意嫉妒。
卫瓒半晌喊他:“沈折春。”
沈鸢“嗯”
了一声。
卫瓒说:“你嫉恨我时……也会患得患失么?”
沈鸢怔了一怔,扭过头去,瞧见那小侯爷抱着胸,直直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沈鸢的笑意淡了几分,慢慢说:“……不会。”
本就不配得,又怎会患得患失。
沈鸢说:“只是时常会觉着自己面目可鄙。”
庭外黄叶纷纷,练箭引弦之声不绝于耳,不知哪一箭恰巧击破了落叶,发出闷闷的一声。
那温柔的公子倚着熏炉,眉目间笑意散去,只余几分复杂,却与他对视,说:“卫惊寒,我非良人。”
“你现在改了心意,还来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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