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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何时对贺兰世镜动手?”
萧清规直白问道。
萧旭面露惊诧,旋即又是一副装乖扮傻的样子,纳罕道:“皇姐此话何意?天师不曾做错任何事,朕为何要动她?”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萧旭,饶是你再擅伪装,经历过那夜,你对兄长露出杀机的眼神我至今记得真切,你觉得我还会信你么?休要装了。”
“皇姐……”
“回答我。
父皇在位二十余年,始终有裁撤天师监的念头,你怕是也早就想了,否则何必费力筹谋,送贺兰云裳入天师监。
如今你们二人里应外合,贺兰世镜也已至桑榆暮影,你还在等什么?”
其实萧清规心知肚明,萧旭是不急的,急的是她。
龙血丸在萧旭手里就证明还有得谈条件,可若是在贺兰世镜手里,她全无机会。
萧旭听着她的话缓缓低下了头,话音停止后,他也迟迟没有接话的意思,身板略微佝偻着,卸去了帝王的仪态,更像个做错事的稚子。
萧清规藏在广袖中的手不仅搓动起念珠,克制着那股小心翼翼的情感紧盯萧旭,即便他不曾与她对视,她也将眼前的局势视作姐弟二人之间的无声博弈,警告自己切莫先行露怯,否则定会输得彻底。
他委实太过于沉得住气了。
萧清规岂会知道,他能在她把持朝政时,四年来不急不躁,全然放权的态度,耐力岂会如常人?就在萧清规险些按捺不住,打算开口催促他回答时,他仍旧佝偻着背,却缓缓抬起了头,转过来看向萧清规,露出一抹让萧清规觉得心惊的苦笑,幽幽发问。
“皇姐是想要龙血丸罢?那这龙血丸,皇姐是为自己要的,还是为他要的?”
贺兰云裳果然告诉了萧旭,她可当真是个忠实的奴仆,这是萧旭的幸,也是他们的不幸,萧清规心想。
她仍为那抹笑心惊,缄默着就算是给出了答案,她自然是为萧翊要的,所谓的“他”
便是萧翊。
萧旭的苦笑则瞬间变为冷笑,面庞略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地说:“皇姐若为自己而求,朕即刻便调遣禁军围攻天师监,龙血丸拱手送给皇姐,贺兰世镜要杀要剐,也悉听皇姐尊便。
可朕就知道,皇姐的心里只装着他,所以,朕不愿给,也愿留贺兰世镜多喘息几日。”
萧清规的心却变得苦涩,微蹙眉头看着眼前陌生的他,不解发问:“我要龙血丸又有何用?当了十几年的废人,你明明清楚,我好不了了……”
“那他又凭什么可以拿到解药?!
皇姐最爱的就是他,他也声称一心装着皇姐,那受些痛苦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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