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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里,姜安团子每日带着吃食早早出府,前往城外荒田,城外这一大片荒田到处都是辛勤劳作的人,有官员、有士兵、有无家可归的流民,还有软糯的团子~田埂上,黑甲兵架着车,将一车又一车的幼苗送来,工兵营的士兵们正在组装那些水渠所用的水车,就连崇州属下的几位县令也都被刺史一纸文书叫来这田埂上,姜安这么小,总不能让四岁的娃娃一块荒田、一块荒田的种下去,他们多学些,回到各自的县衙,也好带着那些流民耕种!
都是些肩不能提的文官,生被闻守时带着,卷起裤腿踩进泥土中,惯拿笔的手上攥着幼苗,跟在团子身后,姜安插上一根幼苗,他们便有模有样的模仿…等一块井田都插满水稻幼苗时,这些大官们直起老腰去看自己种下的苗子,无不哈哈大笑,相互调侃着同僚栽下的七扭八歪的苗子。
身量矮的团子则是被正言从泥土里拔出来,还发出‘啵’的一声声响,她被举到半空,甩着脚丫上的泥土,两只胖爪脏兮兮的,白嫩嫩的脸上也沾着湿土,跟着他们咯咯傻笑,附近耕种的流民们有闻守时他们在这儿带头,都卖足了力气干活,听闻笑声时抬头,嘴边情不自禁弯起,他们没有了曾经的家,一路流浪到这里,或许在脚踏进湿润泥土的这一刻,才有了真正的安宁…“安安小姐,您歇着,这活我们来做就行!”
一位伯伯拿过团子手中成捆的幼苗,再次下到田中,安安张着空空如也的小手,脑袋歪歪,还想再去拿一捆,结果还是被叔叔伯伯们从小手里抢走。
“安安小姐,这有我们呢,您监督我们就行!”
一脸笑模样的荆县县令直起身子,擦去脸上的汗水,他望向一片欣欣向荣的城郊,转头看姜安时,眼中似乎有水光一闪而过,“下官来这崇州有十年了,还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城郊啊!”
他摩挲着手中的幼苗,“今年秋天,崇州一定是个丰收年!”
团子抠抠脑壳,乖乖巧巧回应,“是呀,是呀~”
有安安在,这里年年都会丰收哒~“安安妹妹啊~”
“安安!”
“……”
不远处传来杂乱的喊声,姜团子踮起光秃秃的脚丫看去,原是霍长明带着学堂的小学子们来了。
“呀!”
她惊喜的露出梨涡,张着胳膊哒哒就往他们那里跑去,身后酿酿快步追上,“小姐,穿鞋!”
这田间都是小石子,小姐皮肤嫩,光着脚是要受伤的!
被捞起来的姜安脚丫扑腾着,像是只离了水的小锦鲤鱼,她惊喜的去看渊渊,圆眼眯着,“你们怎么来了呀~”
祈善渊接过酿酿手中的小秀鞋给她穿上,“夫子给我们放了半天假,让我们来城郊帮安安的忙。”
霍长明撸起袖子,两只鞋不知道甩飞到了哪里,直奔井田而去,“李星桑,你快来啊!”
小正太看看自己身上白净的学子服,又看看下去立马成了泥猴的憨货,眉毛打成结,他从未下过田…“哎呀,你下来吧!”
“诶!”
小少爷几步窜上田埂,将人抗在肩上,直接扔进了田中,李星桑身上的白袍沾上湿土,他被气红了脸,抓起一捧土就扔在这憨货身上,“君子动口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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