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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稀疏的枝条和叶片间仍然漏过无数光斑,在怪物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无法愈合的洞。
“快,追上!”
森泽航说。
“啊?!
要追吗?”
沛诚惨叫道。
“当然!
今天不杀掉它,以后再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森泽航拽起他的胳膊就开始跑。
为了不让怪物有可乘之机,两人不敢靠近任何有阴影的地方——无论是房檐还是树下,只沿着草莓镇主路撒腿狂奔。
所幸此刻日头悬于头顶,阴影的面积是最小的。
但怪物已经彻底疯狂,它速度极快,飞快地游走到了镇南出口处,这一路来体积被阳光削减了大半。
沛诚这时候才再见草莓镇沛诚从小长到大的这三十年,即使已经真实地经历过濒死的体验,也半点比不上此刻被无数只眼睛齐齐盯住的感觉来的森然可怖。
他后脑勺一热,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都不受控制地立起来,腿却像是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身体机能仿佛瞬间瘫痪了。
恐惧,巨大的、无法违抗的恐惧吞噬掉了一切光线和希望,密不透风地笼罩了他。
直面这最纯粹的、极致的黑暗与邪恶,任何正常人的理智与行动能力都会在片刻间清空。
“小鱼……闵……”
谁在说话?遥远的呼唤仿佛隔着一层玻璃,听不真切,但那声音既熟悉又急切,并且不断、不断地喊着。
“闵效禹!”
森泽航的吼声终于成功抵达他的耳膜,这嗓音宛如在噩梦中撕开了一道裂口,现实的阳光重新照耀进来。
沛诚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像是才想起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回过神后,感官重新激活,火焰炙烤空气的热度点燃他的皮肤,手中紧握的银剑沉甸甸的。
他赫然发现,黑影已经栖身面前——那硕大的、臃肿的身躯上爬满畸形扭曲的触手,像是一颗巨大的病毒。
即使被烈日灼烧了一路,整个怪物仍有两层楼高,它身上每一颗眼球都有人头那么大。
眼珠的黑色不断扩散、溢满整个眼眶,凹陷下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腐气息,直奔沛诚而来。
“闵效禹!”
森泽航的叫喊已经称得上声嘶力竭,在偌大怪物的身影背后,沛诚用余光能看见森泽航朝自己飞奔而来。
但没有用的,他离自己太远了,怪物的动作又实在太快,数十条触手陡然间全部张开,巨网般遮天蔽日,网罗住这个渺小的人类。
沛诚已经能清晰地看见它触手的碗口扩张开后,里面嵌满了一圈又一圈的牙齿,以及一条布满尖锐倒刺的齿舌。
“卧槽……”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沛诚竟然还抽空骂了一句脏话。
他满手是汗,用力到近乎抽搐地攥紧银剑的柄。
他从不是什么反应速度或运动能力突出的人,反而还是个因为过劳猝死的废宅,但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视线、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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