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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问,比起询问细节,倒更像是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再看时鸣信誓旦旦的样子,承元帝心知这孩子是铁了心地要这么说,于是不做挣扎,反而问:“为什么?”
时鸣顿了顿,答:“从前在岭南时,为求生存,我办成女子,躲避燕王的追杀。”
“有次出门游玩,那位妇人的独子见我孤身一人,起了歹意。
行恶不成,我挣扎间,失手将其杀害。”
“后来到了衙门,争论一番之后,说好赔偿白银五百两,那妇人也欣然接受了,不再抓着不放。
不曾想今天又闹出来,惹皇兄不快。”
时鸣这话说得委婉,可在场的人稍微一想,也知道什么“歹意”
,什么“行恶”
,皮下究竟藏的是何种肮脏不堪的词汇。
承元帝看着时鸣的那张脸,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扮作女子的模样。
十年前……这孩子应当才十四岁。
如果扮作女子,和时月应当极为相似。
念起亡妻,承元帝心下软了许多,道:“……这本也不怪你。
既已谈好了赔偿,再反咬一口,属实不恰当。”
一旁的李玠却心中一沉。
原来何越说的是真的,这位从前真的扮作了女子。
算算时间,师弟那会儿也在岭南。
李玠想,他们两个应该早在岭南就有所来往了。
可既然是以女子形象露面,师弟又是怎么……怎么喜欢上这位的?
总不能单单就靠这一张脸吧?
师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正想着,承元帝又开口了:“那老妇说,是你帮了她一把。
太子,你怎么看?”
李玠从自己的思绪里堪堪回神,斩钉截铁道:“她胡说。”
“且不论我如何得知晋王在岭南之事,好端端的,我为何要帮助那位妇人?”
承元帝眸中泛起冷意:“你一向是个心软的孩子。”
心软到难以明辨是非。
时鸣冷不丁说:“我记得,何越曾经藏在岭南。
为了对我下手,他无所不用其极。”
这话一出,几人皆是一愣。
承元帝不可避免地想起,何越,也就是燕王李洵,正是在太子别院被抓到的。
要说太子如何得知……许是李洵知道,然后将这件事告知他,完全可以说得通。
至于那位老妇,承元帝想,要是太子或是何越想从岭南接什么人,不说易如反掌,倒也轻轻松松。
李玠观承元帝的脸色,心想完了。
泼天的屎盆子扣在身上,就算他说不是自己做的,怎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到底是谁搞了这么一出啊!
这不是逼着他和晋王打起来么?
李玠深吸一口气,没来由地想起何越走前意味深长的表情。
那人当日难得摘下了帷帽,一张清秀的脸上并没有被捉的狼狈与懊恼,反而满是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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