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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筠气定神闲地拉住窜过身侧的方唐,随后追上的赵丹青劈手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个暴栗。
不顾方唐的哀鸣,胥筠看着我淡笑:“明月楼晚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我们此时去不免节外生枝,不如天亮后再去。”
我叹气:“你说的有理,但这一夜何其难熬啊。”
胥筠一钩淡雅的浅笑,“姑娘也不急在一时吧,左右,就这三两天了。”
我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酥黄月饼,是啊,出宫小半月,是成是败,也不过这两三天了。
“姑娘想要同去?”
看着复尘利刃出鞘的眼神,我悠悠一笑:“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哪里我去不得?”
昔有神女
明月楼落于城西,地界将出未出闹市,再向西便是与荩眬接壤的边城,怪不得那两位茶老板对这里一草一木摸得门清。
晨露微晞时大家动身,一人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一座造型古雅的三层精筑。
整座楼宇并无雕甍绣槛,也非红楼翠殿,乍看之下,不过是寻常的砖瓦木梁,可每一眼,都流溢出天上人间的意境,仿佛每一道木纹里都妧媚着别致。
我一眼看去,惊得非同小可。
胥筠扶我下马,我比对着明月楼仔细看他几眼,莞尔喟道:“复尘,这里实在该是你的宅邸。”
胥筠面不改色地一挑眉,“在下姑且当做是夸奖了。”
方唐去打探了一圈,回来报告:“四周窗门紧闭,只有东面一个角门开着,有人看守,怎么办?”
胥筠道:“先礼后兵。”
赵丹青跟在后面摩拳擦掌,“嘿嘿,礼不成就强闯。”
守门人是一个短小精干的男人,一身褐色布衣,门神一样扎在门口。
他的双眼小得不成比例,其中却隐藏精光。
胥筠拱手,“敢问兄台——”
“明月楼此时歇业,请戌时以后再来。”
守门人听也不听,直接打断胥筠的话。
自家公子受了冒犯,方唐浓眉一缩欲要上前,被赵丹青一把拉到身后,自己上前瓮声瓮气地笑起来:
“咱们是外地来的,一个时辰后便赶着离开了。
听闻明月楼的当家人倾国倾城,哥几个只求一见,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说着,将一个砸手的金锭抛过去。
守门人稳稳接住塞进袖筒,而后对他一点头。
赵大哥嘴角一咧,守门人面无表情地转身:“林疋,出来赶人!”
我叹为观止,这简直比强盗还强盗啊!
赵丹青顿知上当,怒喝一声,使出一招小擒拿朝守门人的肩井穴抓去。
后者头也没回,右肩向下一卸,一个狡兔后蹬,劲力十足的脚底堪堪擦过赵丹青小腹。
待赵丹青再冲上去,狭窄的门脸忽然飞出一个人影,似一只乌鹰从一线云缝窜出,快且不说,身形灵活直如风送,出掌拍在赵丹青胸口。
赵丹青闷哼一声,被胥筠扶住后腰。
方唐眼看不过,喝了声“小贼纳命”
急冲上去。
胥筠要拦,无奈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右掌直绷宛如薄斧,阳光打在上面,反射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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