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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化真,其主极易堕魔,随时都会癫狂,六亲不认地大开杀戒。
钟隐月却连这个都不怕。
他看到了他的心魔,他看到了他的兔耳。
他知道他并不是个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人了,但他还是走了过来。
沈怅雪慢慢松开手,两只长长的耳朵垂在脑袋边上,不停打抖,好似难以置信。
钟隐月望着他的耳朵,眼睛里闪着渴求的光:“我能摸摸吗?”
从没人提过这种请求,沈怅雪呆了半晌,才点点头。
钟隐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着他的耳朵。
他生怕沈怅雪不舒服,都没敢用多少力气。
不疼,可沈怅雪却突然鼻子发酸,视线里染上了一片雾气。
隔着雾气,他渐渐望不清晰钟隐月的面容了。
四面吹来寒风,空气里还残留着血味。
这一切忽然渐渐变得如梦似幻,沈怅雪感到了万分的不真实。
“对了,你刚刚问我,如果你是今日这兔妖,我会怎么办。”
钟隐月摸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自然是不会杀你,可我也不能放你在外面害人。”
“嗯……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这样,那我也只能将你打晕,关起来了。”
钟隐月苦笑一声,“不过我会去查你到底恨谁,到底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是说,我会带你去杀你该杀的。
如若杀了人仍难消恨,那就只能把你关一辈子了。”
“把你在我旁边关一辈子,我管你吃管你喝,不会把你再交给别人,不会让你又被剥了皮。”
“我早知道你也是灵修了,我早知道你也会有怨念。
都这个世道了,没有怨念才奇怪。”
“有怨念好啊,只会爱不会恨,那就是个纯沙包。
你要恨也好怨也好,变成妖变成鬼变成魔,我觉得都好。
不论什么,活着都会痛苦,会挣扎,会矛盾,这没什么大不了。”
“那兔妖说得对,你们都不该被锁
锁着。”
钟隐月松开他的耳朵,把他额前凌乱了的头发理好,说,“别害怕,沈怅雪,我本来就是世外人,这世道对我不管用,我不觉得灵修低贱。”
“我最喜欢兔子了。”
他擦掉沈怅雪脸上的泪痕,“我知道你在乾曜宫过得不好。
等我这次回去,我就去闭关。
再出关,应当就能突破境界,与那乾曜同起同坐了。”
“到那时,我就把你抢过来。”
钟隐月说,“再等等我吧。”
“等到那时,谁都不会再锁上你。”
“我不会给你上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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