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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都不是轻易能解决的。
江晚吟略有些心烦。
且她始终说不出口哥哥的事,对他也心怀愧疚。
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便到了她和裴时序当初定下的成婚之日了。
江晚吟撕了一页挂在墙上的历纸,只是想,不管陆缙如何,哥哥的仇她是必报的。
便挑在本该成婚的这一日揭穿吧。
到时,一切是是非非都做个了结。
至于陆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的事。
江晚吟揉了揉眉心,暂且不去想,只叫了水沐浴。
然这回实在太过,她忍着尴尬擦洗了几回,还是觉得里里外外都填满了他的气息。
前院书房陆缙听着康平的回禀,眉宇间微微沉着。
今早一回来,康平说他们走后不久,便从酒楼里搜到了桃花醉的解药,说是一时不查,采买的人偷偷买进,打算暗暗的卖给客人,没曾想,上错了桌,误给了江晚吟。
这事倒也常见。
只是放在江晚吟身上,接二连三的出事,却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她一个刚入京的同旁人无甚交集的小姑娘,怎的如此命运多舛?唯一有仇怨的江华容,如今还在被禁足,且没有最后撕破脸,想来她的手也不至于伸的这么长。
若是人祸,还有谁呢?陆文柏?不对,他同江晚吟正在相看,且家世清白,又是他母亲找的人,即便不成,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剩下的……当日在场的,就唯有安平了。
安平对他似乎尚未死心,若是洞察了他的心意,也不是没有动机。
但她,会吗?若是连江晚吟一个庶女,且是他的妻妹,她都容不下。
江华容如今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安平想必更加容不下。
那江氏突然被掳走的事,她有无参与?可江氏又分明是被红莲教掳走的……陆缙食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
平南王镇守西南,绥州从前是他的辖地,去年西南土司叛乱他方被调离去镇压。
虽离开了,但这些年他同红莲教打了不少交道,负了不少伤,也立下不少功劳。
红莲教却并未被剿灭,势头极猛,一度出了绥州,甚至已经到了上京。
打的还是弥勒下生的名义。
虽说朝廷视其为邪|教,但在百姓尤其是底层中间,红莲教却是帮他们惩恶扬善,出了一口恶气的义士。
且因着其教义普世,这两年,绥州当地的教徒越来越多,去一任宣抚使,便被刺杀一任,张狂至极,无法无天,是以圣人才派了他一个武将去绥州。
他接了任命没多久,安平便回京了。
安平,红莲教,江氏……这其中,又有何联系?陆缙靠在椅背上,千头万绪。
一切都是他的猜想罢了。
那日毕竟是酒市,三教九流,是非极多,本就容易生事。
也许,江晚吟此次的事,当真只是一次意外。
但陆缙一贯心思缜密,无论是不是意外,在林启明顺利回京之前,江晚吟最好不要出风头。
上回江华容托他将抄好的佛经送给祖母,他并未答应。
但她不知用了什么方式,还是送过去了。
这几日祖母又在借着陪她礼佛的事,试图将江华容提前放出来。
解禁是自然不可的,但江氏被休已成定局,倒不如拉出来替江晚吟挡一挡箭。
正好,也能试一试安平。
陆缙敲了敲桌面,手指一收,让康平去了披香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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