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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华容疲倦地揉揉眉心,“郎君放心,我教训过她了,日后进口的吃食必定要她小心,定不会再惹出麻烦。”
陆缙并不在意妻子说了什么,只捕捉到前一句——妻妹已经“睡下了”
。
他看了一眼灭灯后的水云间,略略思索后,偏偏对江华容道:“时候不早了,我今晚同你一起回披香院。”
这话落到江华容耳朵里,第一反应是陆缙是在刻意等她。
等了两年了,她终于等到陆缙为她驻足,江华容喜上眉梢,立即便要答应,一看到外面浓黑的夜色,忽地又想起这是深夜。
江晚吟刚刚服了药睡下。
她不能。
江华容唇角的笑意慢慢淡下去,寻了个借口:“我……我明日要去护国寺烧香还愿,今日需抄经,待明日供奉,不知要到几时,郎君若是去了,恐难服侍周到,郎君明日再来如何?我备下酒菜,与你小酌一番。”
偏偏那么巧。
妻妹睡了,妻子也不见他。
“还什么愿?”
陆缙垂眸转了下指腹上的扳指,追问道。
“祖母病了,我打算为她祈福,也好让她老人家早日好起来,还有……”
江华容略有些羞赧:“我想求子,母亲一直催我,祖母也病重,子嗣之事着实不可怠慢。”
陆缙本也是要去护国寺,妻子这么一提,他忽然记起护国寺除了烧香灵验,似乎还有一位出了名擅长内症的法师。
名唤净空的。
“是吗?”
陆缙眼神多了一丝打量,“既是祈福,以表孝心,用不用我陪你一起?”
“不必了,护国寺并不远,马车来回不过半个时辰,我去去便回,郎君奔波劳累,不用为我分心。”
江华容仍是拒绝。
陆缙心里一沉,声音却愈发温和。
他温沉的应了声“好”
,反安慰她:“这两年你着实辛苦了,既要持家,又要侍奉母亲和祖母,我不在时可遇着什么难处?”
江华容难得听他关切,鼻尖微酸,却只能摇头,将满腹的苦涩咽下去:“没有。
祖母慈善仁和,婆母也待我极好,只是郎君你不在,我一个人有时寂寥了些,你如今回来了,我哪里还有值得烦心的事?不过是子嗣被催催,算不得什么大事。”
“刚圆房半月,子嗣之事你不必急。”
陆缙看向她的眼,“你我既已成了婚,便是夫妇,从前还是往后,遇到了难事你皆可同我说。”
江华容一听,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她愈发着急地想赶快解决这桩事,最好是自己的病能治好,治不好江晚吟也要尽快怀上,她太想同陆缙真正的在一起了,毫无阻碍的在一起。
“我晓得的,也不曾着急,不过是为祖母祈福顺便烧柱香,又听说那里香火灵验,顺便去求一求罢了。”
江华容低低答应了一声。
陆缙见妻子言语克制,没再多言,目送她回去,眼神随着她的背影远走却一点点暗下去。
等人走后,回了前院,陆缙略一沉吟,吩咐了康平明早也去备车。
他要亲自去一趟佛寺,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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