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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伯看了一眼,只是叹气。
江晚吟此刻已经换好了衣裳,一身粉白襦裙,只是并未再束胸,众人一留心,这才发现她与江华容身形当真有几分相似,且这还是这一月来并未刻意维持的结果,再想想她刚来的时候,竟是更像,让老太太都认错了背影。
众人才发觉一切也不是无迹可寻。
只是这事实在太过荒唐,根本没人敢往这边想。
长公主亦是觉得头疼,但如今还需她来主持局面,为了二郎,她抵着眉心揉了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氏已经疯了,吟丫头,你来说。”
江晚吟便将自小养在舅舅家,同裴时序青梅竹马,定婚后裴时序上京捐官不慎被江氏所害,她被胁迫替江氏圆房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说了。
并未矫饰,也未隐瞒,只是,裴时序没死这件事,她也是今日方知晓。
长公主心绪复杂。
顾氏抱着江华容,闻言却怒不可遏:“什么被害,这姓裴的既然是国公府的私生子,我看分明是他盯上了华容,诱的华容犯了错才对!”
“住口!”
陆骥拍了下桌子,“若是依你所言,三郎又为何会坠崖?且倘使江氏无心,三郎一介商户,如何能逼迫她?”
顾氏顿时哑口无言:“……可华容也是寂寞啊,她年纪轻轻夫君便战死了,她便是有错,也罪不至死!”
“她若是不甘,当初便不该嫁进来,二郎出征时是何状况,对外都是说的清清楚楚的。
她出身不高,借着这个机会嫁了过来,却只想拿好处,不担后果,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陆骥沉声。
顾氏最后一点借口也没了用处,只是哭:“可她何至于沦落至此啊。”
江晚吟也看向了顾氏,她抿了抿唇,看向顾氏:“罪不至死?那我阿娘的命又算什么?”
“你阿娘又怎么了?”
忠勇伯蹙眉。
“我阿娘并非得病,而是被人下了毒,毁了容精神才失常,而下毒的人……”
江晚吟顿了顿,“就是顾氏。”
“你胡说!”
顾氏万万不承认,如今江华容已经出了事,她再背上毒害妾室的罪名,自己怕是也难逃一劫,“三丫头,我知你恨我,可你不能事事都往我身上泼脏水。”
“究竟是泼脏水还是事实,父亲一查便知。
我舅舅也来了上京,他那里有母亲当年中的毒,顾氏只要做过必然会有痕迹,父亲若是不信,只要审一审她身边的丫头仆妇便可明白一切。”
江晚吟道。
忠勇伯此番带顾氏来,本就是向公府负荆请罪,再一看江晚吟站在陆缙的身旁,便知道此时该依靠谁了。
反正都是他的女儿,虽是换了人,但只要能保住这门姻亲关系,对他也没什么差别。
于是忠勇伯瞬间变了脸,对顾氏冷眼相对:“竟然是你?你这个毒妇,竟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难怪,华容也被你教坏了,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我必要休了你,将你送去内狱以正家风!”
“这是我一个人犯的错么?”
顾氏抚着心口,涕泪纵横,“若无老爷你默许,我岂敢做出这样偷天换日的事?如今事发了,老爷你便将一切都推到了我身上?”
忠勇伯脸色一白,厉声斥道:“大胆罪妇,犯了错还不知悔改,实属恶极,江城,将她捆了带下去!”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庶子。
那被叫到的人立马动作起来。
顾氏犹要争辩,长公主却不耐地打断:“好了!
这是你们的家事,该如何处置你们自回府里去,只是不要忘了,将江氏也带回去。”
这话,便是要将江华容休弃了。
长公主又看向陆缙:“二郎,你意下如何?”
陆缙端坐着,只道:“休书在书房抽屉的第三个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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