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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瑞家的思忖片刻,缓缓点头。
很快,兰亭的箱笼便被拖了出来,展示在众人面前。
除了府中下发的两套衣服,箱笼里什么也没有。
腊梅错愕扭头,朝着秋菊怒目而视,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秋菊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口中喃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明明是自己亲手放进去的,那手帕怎么会不见了?
她扑了上去,看见那个还未拆开的蓝皮小包时眼神一亮,对了,包袱!
秋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包袱,东西一定是被她藏在了包袱里面!”
“包袱里的东西与此事无关!
谁也不准碰我的包袱!”
兰亭再次阻拦,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再不复刚才的镇定。
“管家娘子,您瞧她一定是心虚了!”
秋菊面露狂喜,“快让人打开包袱,证据一定就在里面!”
乔瑞家的朝手下使了眼色,两人立即上前,一个按住拼命挣扎的兰亭,一个抢夺包袱。
就在这时,“那是什么东西?”
金兰眼尖,指着包裹里露出的白色一角。
管事妈妈眼疾手快一把扯出,呈给乔瑞家的,乔瑞家的看过,将手绢掷在兰亭面前,“淫词艳曲,不知廉耻!”
钟妈妈脸色发白,刘二家的则满眼得意,“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任你生了一张巧嘴,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事到临头,兰亭反而淡定下来,她捡起地上的丝绢,“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念着念着,兰亭忽而笑出声来。
“这有什么可笑的?”
腊梅不悦蹙眉。
这首词是表哥写给她的,如今虽说不得已栽赃到兰亭头上,可腊梅依然倍加珍惜,自然不允许有人这般嘲笑。
“我自然是笑这幕后栽赃嫁祸之人,”
兰亭转向乔瑞家的,正色道,“管家娘子,兰亭是被冤枉的!”
“事到临头你竟还敢狡辩,我看你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刘二家的迫不及待想要坐实兰亭的罪名,“管家娘子,对付这种人非得拖下去重重用刑不可!”
“不必这么麻烦,”
兰亭冷冷道,她向众人展示那方帕子,“去年与佳人相约,两人互述衷肠,今年的景色仍同去年一样,可我却再也看不到故人,相思之泪不禁沾湿了春衫,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只可惜,这嫁祸之人有两件事没搞清楚,众所周知,去年这时候我还并未入京……”
“可若是那个小贼从前就跟你认识,这也说得过去。”
秋菊急忙打断她。
兰亭冷哼一声,“好,即便按你所说,可这诗分明写的是一对有情人不知什么原因被迫分开,而我原是自由之身,若真心有所属,又何必非要卖身进府?倒是在场诸位,好些都是家生子,想来才有不得不进府的理由吧?”
被说中了心事的腊梅脸色一白,狠狠剜了乱说话的秋菊一眼,吓得秋菊一个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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