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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冬槿再喊:“婶子!
你莫割肉,我现在就走了!”
牛蛋大毛听他们你来我往的,都忍不住噗嗤笑,乐的把漏风的虎牙缺口都露出来了。
屋子侧边的厨房门这时被打开了,一位瞧着四十多五十不到模样干练精瘦的女人端着热汤碗出来了,她笑着说:“你俩快别喊了,每次都喊的我耳朵疼!”
余冬槿这时方觉不对,他与王叔的对话太流畅了,就好似以前也这么互相对喊过许多次,又熟又默契。
他看了看跑去开了院门等他的俩孩子,又去瞧端着糖水碗的王家婶子与棚下乐呵呵的王叔,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原身与这户人家,比他想的还要亲些。
他进了院子,婶子立马过来把糖水碗送到他嘴边,说:“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饭,你要跑了我可跟你急!”
王叔接过俩孩子背上的箩筐,说:“别又回去吃白饭。”
余冬槿哭笑不得的把碗接过,说:“您别总提这件事了,我现在会做菜了。”
他尝了口糖水,夸了句:“甜!”
然后把碗递给年纪小比较不懂得掩饰,所以有点眼巴巴的大毛,“你也尝尝。”
大毛看了眼爹娘。
王叔在老婆开口之前摸了把小儿子的头,说:“想喝就喝,和哥哥分。”
王婶子于是便没说什么。
牛蛋比弟弟要懂事,他打开堂屋门,把火盆从厨房端到了堂屋里,才来和弟弟分喝糖水。
他们之后去了堂屋围坐在火盆边取暖。
余冬槿坐下后将堂屋里扫了一眼,问王叔和婶子:“狗蛋呢?”
王叔说:“在他师父家,要过年了,他们做木匠的忙着呢,家里缺凳子椅子家具的,这时候都开始补了。”
余冬槿点头,原来狗蛋在学做木匠活。
天还早,未到要做午饭的时候,王婶子拿了提筐坐在火盆边,纳着鞋底取着暖,她一边做事一边问余冬槿:“有什么事想问你叔啊?”
余冬槿想了想,直截了当:“叔,我是不是我爹我娘从我姑父家过继过来的啊?”
王叔本来还笑着给老婆滚线团呢,闻言一愣,王婶与他一样,做活的动作也停下来了,两个孩子也吃惊的睁圆了眼睛,一家人都向着余冬槿看来。
王叔将线团放下,皱着眉问:“谁和你说的。”
余冬槿瞒下了李家哥哥信上说不还债他就要死的那一段,将其他的事儿全与他们说了。
王叔听完,有点发懵,惊讶出声:“什么?李家也全没了?”
说完,他只觉失言,忙闭上了嘴。
王婶怼了下丈夫的胳膊肘,责怪的看丈夫一眼,王叔悻悻然,带着歉意看了眼余冬槿。
余冬槿知道他没坏心眼,没觉得有什么,点头说:“李家哥哥说让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眼,说李家那头还有点事要处理,让我一定要回去一趟,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去。”
其实已经决定去了,只是对王叔说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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