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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潮湿的蹼爪缓缓抚上他的颈侧。
塞琉古斯的掌心温度很高,他的肤表立刻沁出了一层细汗。
狭窄的室内,没有电,没有防护装备与武器,与一条极度危险的人鱼近距离相对,他处在完全的劣势。
唯一能够依仗的,只有身上这神秘的天外造物。
这样想着,他的脖颈被轻轻扼住了。
而不知为什么,那缠在他手腕的白色触须此刻安静得出奇,没有因这触碰起一点反应。
它似乎失灵了。
梅杜沙一点点挪动着背后的手,摸索到腰间,但那儿空无一物,连他随身携带的手术刀都不在,他的心猛然下坠。
脖颈处的蹼爪一寸寸收紧,他看见上方有阴影落下来,是塞琉古斯俯下了身,潮湿的黑发海藻般缠覆在肩上,随后颈侧动脉一热,有什么贴了上来。
是塞琉古斯的鼻梁。
他深深嗅着他的气味,喉头里溢出低低的嘶鸣,梅杜沙甚至能听见他嘴里犬牙交错的摩擦声,就像埃及神话里的死神阿奴比斯,那只嗜血的胡狼,随时会咬穿他的命脉。
他不敢动弹,挪动着双眼,对上近处黑暗里的那双绿瞳。
他正斜睨着他,像是在细细品尝他的恐惧。
“塞琉古斯……”
梅杜沙深吸一口气,盯着他,“即使你杀了我,你也无法逃走,而且会比现在的处境糟糕千百倍。
我是唯一可以保护你的人。”
“你…没有伤害……我?”
塞琉古斯的唇齿抵着他的颈侧,若有似无的刮过他的血管,重复了一遍那句问话,“…你……有。”
危险生灵有什么?他怎么就伤害他了?梅杜沙皱起眉,疑惑地看向那双绿瞳,神经却像被什么猝然击中,一瞬间将他的灵魂抽出体外,身体一软,倚着门滑下去,被一只灼热的蹼爪托住了腰。
身体似乎被翻过去,抵在墙上,“嗤”
地响起裂帛之声,背后一凉。
湿润滚烫的软物贴上他的脊背,激起细微的刺痒。
银发男人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塞琉古斯紧扣住他的腰,将他的衣服破口撕得更大了些。
那暴露出来的皮肤很白,体温很低,令他联想曾经封冻着自己的冰川——他很清楚,里面流动血和心都同样寒冷,但仍然低下头去,细细舔过苍白脊背上所有斑驳的血痕。
似乎被他灼热的舌尖刺激到,怀里的身躯又颤了一下,脊线绷紧,腰窝深凹下去,形成一道诱人的阴影。
猎物甘甜冷冽的味道渗入口齿,令流窜在血管间的躁意更加强烈,一滴唾液顺着那优美的脊线淌下,年少的人鱼的目光不可自抑地被吸引着滑了下去,想起刚才窥见的那道位于猎物尾椎下方的隐秘光景,他的鳞片唰地一颤,又立了起来。
梅杜沙昏昏沉沉地蹙起眉毛,军人的本能令他隐约感到一种巨大的危险在逼近,身躯绷紧挣动了一下,臀部却不经意蹭到颤颤立起的金鳞,塞琉古斯喉结咽了一下,见银发男人恍惚侧过脸来,便一口含住了凑到他眼前的莹白耳垂,鱼尾往前一挺将他抵在了门上。
“嗯!”
耳垂敏感,梅杜沙浑身一颤。
这无意识的轻哼落在年少的人鱼耳膜里,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令他脊骨过电一样一阵发麻。
他吮了几下他的耳垂,便不满足的松了犬齿,将银发男人的脸扳了过来。
突然“嘭”
,一颗子弹击打在玻璃上!
“医疗上尉!”
被压制的身躯骤然一松,梅杜沙从失神间惊醒。
眼前一抹金光闪过,身后的玻璃舱门刹那被撞得四分五裂,梅杜沙反应迅速地回身跃出,却见那一抹流线型的金色长影在一片枪林弹雨上穿梭而过,径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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