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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托不忍地看向周围变幻的情景,一如他的猜测,勤政爱民的高贵王者动摇了贵族们的利益,王庭内暗流汹涌,波谲云诡。
与臣子们斗智斡旋的王者犹如在刀尖上起舞,坚定无畏却也异常孤独,他将自己伪装成严苛的暴君,不惜以铁血手腕镇压贵族与官僚,将自己武装得密不透风……却将盔甲下足以致命的软肋交付给了伴他左右的侍臣。
“我好累啊……卡斯托耳。
为什么他们如此贪婪,如此自私,如此的诡计多端,又如此冥顽不灵?”
低垂的帷幕下,孤独的王者倚靠在身后侍臣的怀里,仰起头,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高大的青年侍臣抬起蹼爪,轻柔取下他头顶沉重的冠冕,白金色长发如银河倾泄,又像流沙掠过他的指间,他缓缓收拢蹼指,半明半暗的面庞似乎藏匿着什么情绪,又慢慢将爪间的发丝发了开来,顺着它的流势梳理起来,就像他在数年来每天晨起时做的那样,细致得仿佛是最后一次。
“还好我有你,卡斯托耳。
只要有你在,我就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孤独,还可以坚持下去。”
“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成为你最坚固的后盾,陛下。”
低头亲吻了王者的腮,高大的侍臣将他紧紧拥住了。
“你真好。”
厄瑞波斯伸出蹼爪抚上他的脸颊,沉溺在他的安抚里。
十几年形影不离的守护,无微不至的照料,刺杀前的挺身而出,生病时的温柔哄慰,黑夜里的窃窃私语,忧愁时的解闷逗趣,烦恼时的指点迷津……终令那生于阴谋土壤上的禁忌情感,长成一颗遮天蔽日的巨树,不可撼摇,不可割舍,结下剧毒的果实,食之毙命。
凝视着那临近发情期却对自己侍臣毫不设防的身影,刻托闭上了眼。
不忍再看,可声音却无法阻隔。
“卡斯托耳……我好像不太对劲……”
年轻的君王轻微喘息着,透着初次发情期来临的一点无措,“抱我去母巢,务必严格保密,不能泄露出一点风声。
那些逆臣,要是知道我在发情期会格外虚弱,一定会发动暗杀。”
“陛下,别怕。
我…已经为你准备了药。”
侍臣的声音语调温柔,犹如清风拂过海面,有种安心的魔力。
“什么药?”
似乎有些犹疑,卡斯托耳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喝下去,就能缓解发情期症状的药,能使你时刻保持清醒。”
“有这样的药,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厄瑞波斯喃喃着,似乎意识也有些昏昧,下一刻嘴唇似被封住,轻轻唔了一声。
耳鬓厮磨的呼吸交缠声间,那温柔的声音蛊惑般的低语:“相信我,陛下,把你自己交给我。”
“你在做什么,卡斯托耳?好疼……啊!”
一夜暴雨倾泄,电闪雷鸣,当叛军的兵器突破王庭的大门时,高贵美丽的王者尚昏溺于爱欲的沼泽中,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失去大部分的力量,而被他视作灵魂伴侣的侍臣捧着他的王冠,跪伏在篡位者的鳍下。
“我完成了您的指令,主人。”
忽明忽暗的电光中,年轻的侍臣脸色苍白的仰起头来,看向他的养育者与恩主——曾经的人鱼王裔长子阿尔蒙,“您许诺过会把他赏赐给我,王位他已经无力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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