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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提起过。”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你爹娘知晓其中利害,自然不会告诉你,也不会把东西放到任何你能轻易接触到的地方。”
江故回头瞥了眼灵柩,“也不知廖振卡是真蠢还是被那个军师祭酒给逼的,竟然要查随葬品,怎么可能在随葬品里。”
“什么图谱那么重要?”
曹肆诫思忖,“和克林国军机有关,也和我们凛尘堡有关……难道是……兵甲图谱?”
江故不由侧目:“有时候真觉得,跟你说话挺省事的。”
曹肆诫冷哼一声:“是么,我倒是觉得跟你说话挺伤神的。”
他想了想,继续说,“近来凛尘堡只接了稷夏军器监的单子,还有些江湖上零零碎碎的兵器单子,真没见过什么克林国的图谱。
我家只是做生意的,从不参与两国之争,该不会是他们弄错了吧?”
“你家做的是开矿冶铁、铸造兵器的生意,岂能真的置身事外?你且想想吧,你爹娘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做过什么莫名的事,兴许就是刻意欺瞒你之处。”
“我……想不出来。”
这些天曹肆诫反反复复地念着曾经的日子,越是用力回忆,越像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细纱,美好闪亮,却渐生隔阂,日益模糊。
“想不出来便罢了,以后再想。”
江故难得安慰他一句,“来日方长。”
“嗯。”
曹肆诫问,“若是有一天我找到了那图谱,又该如何?杀了廖振卡吗?”
“杀一个无碑境,还会有别的麻烦来找你。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抢到手之前,让他们功亏一篑。”
“什么意思?”
“他们要把经手过图谱的人全部灭口,是因为不想让图谱上的东西泄露出去。
既然如此,我们便将这样东西公之于众。
“把它拓印下来,把它打造出来,把它宣扬得人尽皆知。
“那些人杀得了你爹娘,杀得了凛尘堡上下七十六口,杀得了你,却杀不尽天下人。
“他们种下了铤而走险的因,这便是他们最怕的果。”
听他说完,曹肆诫忽然笑了。
他摩挲着冰冷的牌位,雀跃地说:“好啊,好啊,爹,娘,我定要找到那张图谱,让他们自食恶果,让他们给你们陪葬!”
最后一抔土覆在了坟冢上,曹氏夫妻得以安眠。
曹肆诫没有再哭。
回去的路上,又飘起了雪。
暮霭之下,他看见脚边映出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有种难以言说的安心。
天地辽阔,能有一人相伴,已是幸甚。
所以,尽管跟此人说话真的很伤神,他还是忍不住关心道:“江故,你因为我掺和到这些仇怨里,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可能被他们杀了?你真的甘愿吗?”
他想着,这人为他付出良多,或许自己真该给他一个“名分”
?如果下次他再提起拜师一事的话……“哦,你多虑了,他们杀不了我。”
江故不以为意,“要是你不能用那张图谱制衡他们,就先把我的事办了,然后再死,我会跟廖振卡商量下。”
“这样啊,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做?”
曹肆诫和善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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