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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恪:“这不是必然的吗?人一多,嘴杂、手也杂,这么多江湖中人凑一块,但凡有一个脑子不好使的手贱去插了那位汪公公,咱爷们可就得人头落地了!”
杨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顿时也觉得有些头大如斗:“不是,那个死太监在路亭磨蹭个啥呢?都两个多月了,别说是走过场了,就是真查案,也早该结案返京复命了吧?”
方恪:“这卑职哪知道?反正他这俩月啥正事儿都没干,每天就顾着和那帮官绅喝酒吃肉收钱,他这俩月收的钱,咱爷们好几辈子怕都只能赚个零头,搁我,我也不愿意走啊!”
杨戈听着他的述说,思索着突然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这两个月当真是什么正事儿都没干吗?他没干,他手下那些人呢?”
方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略一犹豫过后,如是答到:“实话说,先前卑职也这么想过,觉着这位汪公公或许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但卑职是真没有发现他干过正事……至少随他进城的这些人里,肯定是没有!”
杨戈寻思了片刻,又问道:“三大粮号有何反应?”
方恪答道:“起先很正常,咱这边该给汪公公送钱就送钱,其他地方该捞钱就继续捞钱,最近这一个多月……听说其他地方的粮价,也开始下降了!”
杨戈脸上多了些许笑容:“这是好事儿啊!
看来这位汪公公,还是有些作为的!”
方恪没他那么乐观:“大人,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了,粮价从去岁七八月份开始上涨,清理百姓们手里的存粮,到立冬前后开始下重刀子割肉,如今都三个多月了、又是冬天,该卖屋卖田的早就卖屋卖田了、该卖儿女的也早就卖儿卖女了、该饿死的也早就饿死了……”
“远的不说,就说咱路亭,若不是您给街坊邻居们出头,只怕去年腊月间,就开始饿死人了吧?”
“要让真他们一直将粮食维持在高位,您能想象路亭如今会是什么样子么?”
“您不都说,路亭好歹还是上京门户、京畿重地么?”
“他们在河北、河南、淮南、江南等地,割得还要狠!”
“卑职听说,淮南那边,年前就开始成群结队的逃荒了,是他们勾结该地县兵,将饥民困在了淮南……”
杨戈脸上的笑容徐徐消失,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所以,三大粮商这是在擦屁股了是吧?”
方恪点头:“以卑职的微末见识看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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