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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她别说吃黑面饽饽了,连观音土都吃过,别的罪也没少遭。
可放在如今,她就觉得躺着的土炕硌得她骨头生疼,底下的稻草总感觉有虫子爬到,盖着的薄被不保暖也就算了,还有一股子臭味儿。
还有身上的衣服磨得皮肤疼,脚上的鞋子……
她上辈子啊,贴身穿的衣裳都是大丫鬟们一针一线的做出来的。
单说着鞋子,从纳鞋底到缝鞋面,甚至连鞋垫子都是绣了花儿的。
穿着就特别舒服,大小正合适还不磨脚。
甚至她以前用的抹额,都要大丫鬟们细细做上半个月的针线活儿才成的。
都说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可咋能一下子就成云端跌到了泥里呢?
杨冬燕心里苦啊,都苦得没边儿了。
这不,她晚间就没睡好,第二天起来后,人都是颓的。
魏家哥俩见她这样,心中的愧疚感都摆在面上了,匆匆吃了早食就出门干活了,在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媳妇们不要惹事。
等儿子们一走,杨冬燕立马把碗一推,伸手牵过小孙孙:“窝头咱们走,奶领你去村里转转。”
方氏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目送婆婆离开。
及至人都走了,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还是小杨氏嗤笑一声:“嫂子去河边洗衣裳?记得把娘的也洗了,还有啊,今个儿轮到你洗碗抹桌了。”
小杨氏飞快的起身,回屋拣了两件衣裳,又拿了个盆儿就跑了。
方氏回了神,忍不住低声咒骂道:“生个病还生出能耐来了?衣
裳不洗鸡不喂,连碗都撂这了?”
骂归骂,活儿还不能不管,像洗碗筷倒也罢了,鸡肯定是要喂的,饿上一顿保不准就饿瘦了饿得不会下蛋了。
等方氏将家里的活儿都干了,却不见婆婆和妯娌回家,只能冲隔壁喊了一声,让帮着看个门。
隔壁很快就出来了人,也拿了个大木盆:“去河边?一道儿去呗,我让我大闺女帮你看着。”
乡下地头很少有出门挂锁头的,倒不是这边高尚到路不拾遗了,而是锁头贵啊,买不起啊!
好在家里也没什么东西,鸡被圈在后院了,有个把人顺便看着点儿就成,横竖村里也极少来外人。
方氏应了一声,便跟隔壁嫂子一起去了河边。
隔壁也姓魏,确切的说,这两家就是亲哥俩,杨冬燕要管隔壁老俩口唤哥嫂。
而跟方氏一道儿去洗衣裳的,则是那家的大儿媳。
俩人结伴走着,不由的开始互相诉苦。
对方说婆婆太难伺候了,见天的叫闹搞事儿。
方氏以前就听个热闹,毕竟跟隔壁伯娘比起来,她这婆婆算得上是和善的了。
可不是和善吗?村里出了名的受气包啊!
“我那婆婆也不知咋的,自打上回大病了一场后,就跟变了个人儿一样。
以前多勤快多利索的一人,这些日子也不知咋了,鸡不喂了,鸡窝不扫了,连鸡蛋都不捡了。
往常吃过早食都是她收拾的,可好些天了也不抹桌也不洗碗,连衣裳都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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