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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十二年后历经苦难后的她,清冷的声线敛尽情绪,沉静的眼眸隐去柔软,弃置了天真与恣意,徒留住淡漠为色,保全自我。
而今日晨光漫漫时,李宣宁眼含热泪地问他若她变成完全不同之人,他待如何。
他能如何?自然是害怕,害怕在自己迟来的这十年,她独自于玉门关外的惶惶空等中失去期望、厌弃自己。
她可以恨楚郢,也可以恨他萧且随,但绝对不能恨她自己。
少年鼻头酸涩,强忍着泪意上前过来。
“阿随,我的青衣呢?我有事儿要交待。”
好一句“交待”
!
她羸弱得简直像一缕青烟,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消散。
萧且随喊了怜光进来,听见她细声吩咐,“本宫还是感觉不好,听闻承江王府的谢先生颇通岐黄之术,你替我传话过去,让谢先生往公主府走一趟,若是能治好我的病症,本宫自有厚赏。”
萧且随垂首听着,她要找那个什么谢先生,哪用得着这样客气,若是李宣宁,只会昂着小脑袋指挥着,“把我阿兄府上那个谢先生给我找来!”
她这样虚弱,青翠在暮色苍茫下垂败为枯木,翳芜的草场遍地荒墟,渺无生息。
“我送你回去。”
少年吸着鼻翼,眼角通红一片,他将那镜子装回绸袋,仔细系在袖中,说道,“顺便我去你府上取些琉璃,看看能不能把这把柄修好。”
“好。”
李意如微微一笑,说道,“有劳你。”
萧且随目光轻闪,低着头看着怜光和几个青衣为她整理,半晌后闷沉沉地说,“李宣宁,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作者有话说】
真想把文名改成《两个竹马四个天降》(不是
第三十九章谢方行
谢方行赶到公主府的时候,已是残阳半落。
天色晦暗,赤云染红,公主府内院的杏树红霞团簇,微风一过,百余残瓣凌乱纷飞,碾落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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