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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杳曲腿坐到他旁边:“猫猫的日常用品宠物馆等会儿就送过来,它肯定会乖乖听话,不吵到你。”
“对不对呀妹妹……”
她俯身去逗猫。
她前不久烫热的双颊还有些许余温,晕着一层薄红,说起话来柔声柔气,足以让人心软。
贺司屿懒得在这种小事上消磨,见她乐在其中,漫不经心吐出两个字:“随你。”
在他这里养只小宠物,他倒也不排斥,总归可有可无就是了。
苏稚杳惊喜地仰起脸。
“你答应了?”
她笑意从眼底漾到眉梢,声音愉快地抬高了几分贝:“那我明天就搬过来住!”
贺司屿顿两秒,瞥过去:“搬哪住?”
男人浓眉之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神罩住她,苏稚杳瑟缩了下,虚声呢喃:“这里……”
贺司屿眯起眼睛。
“是为了照顾妹妹。”
为了听上去在理,她提高音量,有了不太多的一点硬气。
小姑娘找借口的本事真的不高明。
偏偏每回明知她是别有用心,他还都能莫名其妙被套进去。
“我看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
“这种假话我不想听。”
男人低沉的嗓音自带命令感和不容置疑的压迫,苏稚杳哽塞片刻,干巴巴地从唇间挤出声音,老实交代:“我准备离家出走……”
贺司屿扯了下唇,手肘撑到沙发靠背,上身慢慢压近一些幅度,凝视她的目光沉静而深邃,语气戏谑,慢条斯理:“你到底是想要我养它……”
他故意停顿,再往下问。
“还是养你?”
他的眼睛和声音都有着很致命的威慑,一靠近,周身都是乱人神智的乌木气息。
苏稚杳头拼命往下埋,半张脸都戳到毛领里去了,温温吞吞:“养它……顺便收留我。”
贺司屿目光定在苏稚杳脸上很久。
她去沪城前那夜,醉得悠悠忽忽,躲他怀里哭得那个可怜劲儿,无助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后一无所有。
当时她也是说,自己离家出走了。
苏氏的家长里短想要入他的耳,远远不够格,贺司屿对闲杂人等不关心,仅仅只是知道她有两个不对付的继母和继姐。
“那晚为什么哭?”
贺司屿沉声问得笃定。
苏稚杳一僵,周围瞬息之间安静住了。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家多余的。
因为那时连妈妈都不记得她。
因为,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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