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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垣一看见赵元冲,睁大了眼睛叫,“殿下,你平安无事就太好了!”
他说话没个忌讳,赵元冲也不在意。
眼睁睁看他在里衣中找啊找,找出一份书信,道,“这是我家大人给殿下的密信,这封信很重要,其他人我家大人说不放心,所以让我亲自过来。”
说着,就要将信递给赵元冲,却忽然想起什么,一缩手,吞吐道,“嗯我家大人说殿下看这封信之前一定要有所准备,而且”
他谨慎的左右看了看,继续说,“而且大人说殿下万不可叫小爵爷看见了。”
赵元冲从他手中拿过信,瞧他一派天真,不由勉强笑道,“无妨,我已经知道了。”
阮辛垣睁大眼睛“唔”
了一声,“殿下已经知道了么?怪不得呢,我家大人说若殿下已经到了湘州,那也不用急着给殿下送信了,因为送不送都是一样的了。”
“哦?”
赵元冲笑着摇摇头,“你家大人有时候还真是神机妙算。”
年望舒清理干净点心屑走上来,上下左右打量着阮辛垣,叹道,“还是个小孩儿,你家大人也真放心让你出来。”
阮辛垣抬起头嘟着嘴瞧着他,也是上上下下前后左右审视一遍,连他指缝间的点心屑也没放过,最后面无表情的转开眼,脆生脆气,“因为大人说会有人暗中保护,叫我放心。
刚出京的时候果然遇上些不知来历的人要取我性命,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队黑衣人解决了,这一路上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平安到湘州。”
年望舒愣神,“你家大人哪哪找来的人这么厉害?”
“嗯?不知道啊,好像是什么血什么门的,我也不清楚啊。”
赵元冲了然的笑笑。
他分了些心在书信上,又并未全然投入,一边听着年望舒他们的对话,一边看着欣赏内容,时而蹙眉,时而疑惑,紧紧握着那封信手指节却渐渐泛白。
他抿着的嘴角忽然一动,只是不住的轻笑,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底色,狂肆,绝望,解脱。
,!
那笑虽然平静欢喜,众人却只听出一股凄苦的味道。
接着,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仿佛被人狠狠掐住了心脏,猛然急促咳嗽出声。
辰良忙上前扶住他,“殿下,你怎么样?”
赵元冲伸了伸手,示意他安心。
最终,他将信折起来,说了声“果然。”
然后投进一旁的炭火中,烧成灰烬。
片刻,那阵急咳慢慢缓了下去,不大能听得到了。
二皇子殿下深重的喘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方才窒息了一样,随后却又是淡淡一笑,语气平和,“准备快马,回京城。”
贺奔看他神情,便明白定然出了大事,于是不再言语,应了声就去备马。
众人或察言观色知晓其中利害,或懵懵懂懂猜不透其中关卡,一律半响无声,院中静默如夜。
许襄儿戳了戳怜音,怜音看了看赵元冲,两人欲言又止,嗫嚅半天,还是小声问道,“殿殿下,小爵爷”
话到此处,忽听赵元冲打断她的话,“不用担心,都一夜了,她怕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回去自然能见到。”
许襄儿尚自不明,年望舒却猛地眼角一跳,晨时听湘州府兵说起,说昨夜夜深人静,府内却少了一匹快马如今看来,必是谢玿趁着大家熟睡,先行走了上路匆忙,赶路却不急。
马车摇摇晃晃赶一天路,到了晚上照样投宿休息。
这样的速度,预计道京城,比之连夜驱骑快奔的脚程,要晚上十几天了。
贺奔与年望舒私下交换了信息,俱是猜到了前因后果,却是万分焦急,犹豫再三,他还是开了口,“殿下,您不担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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