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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云将药箱合拢,随即道:“王爷身体无虞,便不必喝药,请几位宫人为王爷揉按经脉,使经脉畅通便可不药而愈。”
姬未湫恹恹地说了声好,小卓公公自然而然地上前引着江太医出去,不多时就领了两个宫人上前,眼巴巴地看着姬未湫。
姬未湫还是很听医嘱的,老老实实去了长塌上趴着,宫人们上前点了熏香,洗净双手,这才上前替他揉按。
姬未湫哼了两声,宫人们的手霎时力道一轻,姬未湫道吩咐了一声无碍,这才又开始——别说,真的很舒服,哪怕没病按着也很舒服,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按摩呢?没有!
姬未湫心想江太医是有点水平的。
不知不觉中,姬未湫便睡去了,等到一觉睡醒,已经是午间了,宫人们不知何时已经退去了,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旁伏案而书。
似是听见了响动,那人抬首望来,随即笑道:“殿下醒了。”
原来是醒波。
姬未湫不知为何长舒了一口气,他生怕是姬溯,还好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顺利顺着了一会儿的缘故,睡前的记忆有些被淡化了,姬未湫只觉得松快了许多,他胸腔起伏,吞吐空气,将心缓缓定了下来。
清幽的香气钻入鼻端,所有的一切都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不曾变过。
他起身道:“醒波,你替我收拾些物件,我要回府了,再有两日便要出发去淮南。”
醒波有些吃惊:“殿下?”
姬未湫要是只是回府住两日,根本不用特意嘱咐,哪怕去淮南也是一样。
叫他进宫,那就是日后都不打算回宫住的意思了。
他有些担心,难道是殿下与圣上之间起了龃龉?
姬未湫没有回答他,只问道:“府里收拾干净了?”
醒波道:“是,殿下,只是有几人,属下不知如何处置……”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姬未湫扔下一句话,他又不是什么观音菩萨,普度众生来了,事涉叛主,也涉叛国,对方不把他的命、他家人的命还有他府里上下的命当命,他又何必把他们的命当命?
他简单换了身衣服,又叫了轿子,当即头也不回地出宫去了。
醒波纳闷,他服侍姬未湫也有数年,何尝看不出来姬未湫今日神色不对?这走的……跟逃命似地。
归心似箭也不是这个归法,活似后头有老虎在追他一般。
醒波目送姬未湫离去,这才开始有条不紊地吩咐宫人们收拾行囊,姬未湫要去淮南,这是大事,还有两天时间可以布置一路事宜,不可谓是不紧张。
另一处,姬溯得知了姬未湫出宫的消息,他淡淡地问道:“瑞王出宫很是愉快?”
庆喜公公垂首恭敬地说:“老奴不知。
老奴拙见,殿下再有两日就要出行,府中必有许多事要打点。”
他说着,语气也轻快了起来:“殿下还是孩子心性,在宫中难免规矩严些,出了宫自然高兴。”
忽悠风来,吹得炉上香烟骤然而散,随风而舞,姬溯立在炉旁,一手悬停于烟气之上,感受袅袅婷婷的热意从指缝中穿梭而去。
殿中沉郁的香气也在这时散去几分,唯留一室清幽,寂静莫名。
姬溯颔首,他目光有些奇异,谁也看不懂里面藏了什么,许久,他才缓缓道:“……随他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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