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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阮蔚轻轻颔首,这才跟着黑衣人走了。
这处阶梯便只剩下他兄妹二人。
阮萳之几乎有些不敢碰阮蔚,只将自己外袍解下披在了阮蔚身上。
阮萳之,“疼吗?”
“没事,就看着吓人。”
阮蔚就笑。
阮萳之面色有些沉,“你……你回家,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他与阮蔚四年未见,不敢抱她。
一是阮蔚大了;二是担心,他二人会有些生分。
“你不会同意的,”
阮蔚毫不客气,她轻笑道:“哥哥在杀了阮河之前,才不会让我回家来。”
阮萳之脸色一白。
蔚蔚是在埋怨他这四年来一封不回的通讯吗。
两人沉默着。
阮蔚看着阮萳之,只觉得他实在太消瘦。
她心想,那件红袍果然还是大了。
而且这一日阮蔚也看出来了,通州流行的服饰和蓬莱不大一样。
阮萳之,“你回来是要做什么吗?”
他俩太像。
兄妹俩都是心里不论有多少成算,都要先在肚里反复计较过后才会摆到台面上来的人。
像阮萳之暗暗的关切,像阮蔚欲言又止的话。
“我吗?”
阮蔚忽然想到刚才阮萳之的凉薄话语,她忍不住笑。
阮蔚眉眼弯弯,“我来——”
“向哥哥引颈受戮啊。”
语调阴阳怪气。
更甚,阮蔚还将脖子伸长几分,凑到阮萳之面前,摆出了一副受死模样。
阮萳之一瞬间脑热短路,回想起自己刚才当着阮蔚的面说要杀了她。
“不是,”
阮萳之忙摆手,“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你啊蔚蔚!”
阮蔚笑眯眯,“别急,我怎敢怪罪兄长~”
“我哥哥可真厉害,世家和大宗门的弟子耶,还不是任哥哥想杀就杀咯。”
她这句语气真诚,可怎么也叫阮萳之背脊凉凉。
阮萳之叹气,“我错了。”
恍惚间。
阮萳之忽然觉得他二人分别的四年时光被这短短几句埋怨拉近了许多。
面前这个能跑能跳、古灵精怪的阮蔚。
听他终于道歉,阮蔚也大发慈悲的不再拐弯。
“哥,”
阮蔚上前理了理他凌乱额发,看向他的眼眸里点着燎燎星火,“你不要急,也不要慌,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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