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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根白得细腻的手指看下去,看见掌心里似乎有细小的伤疤。
但灯光太过昏暗,白初贺没能看清,只是感觉那些伤疤已经变得极淡,微微发白,在这种情况下不仔细看得话很难看得出来。
像是经年累月留下来的伤痕,因为已经过去了很久,所以几乎融在了皮肤的纹路里,只能从发白的印记中窥得一二。
白初贺心里又划过一阵违和感。
他很少对什么东西感觉到违和,但回到白家这短短的一星期,他心里已经两次冒出这种感觉。
而且两次都是因为抓着自己的这个男生。
第一次是因为白皎这头微微带卷的茶褐色头发,还有他那不肖宋琉也不肖白远的长相。
第二次是因为白皎手上这些看起来很陈旧的细小伤疤。
白家这种家境,再看平常白家那位老阿姨对白皎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态度,无一不印证了他心里对白皎的看法。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长大的小孩。
可一个养尊处优长大的孩子,掌心里不应该会有这些小小伤疤。
白初贺想起那天白皎上来叫他吃饭,握着他房间的门把手,指尖圆润,皮肤细白,明晃晃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
他没想到那只手的另一面会是这样。
灯光静谧,白初贺刚准备继续再仔细看看,白皎的那只手忽然松开,按上门板,啪地一下打开房门。
小臂因为没了那份热度,忽然有些发凉,令人有些不习惯。
白初贺手指动了动,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揣进兜里。
“你快看。”
白皎的声音响起,显得很急切,“我的房间很干净的!”
白初贺被白皎拉着,一路直接带到了白皎的房间里面。
那天他压根没留意也没放在心上的房间,今天他终于抬眼收入眼中。
他回白家那天压根没兴趣打量这些,这一次对他来说反倒像是第一次见到白皎的房间。
他刚才说粉色,说蝴蝶结,只是忽然兴趣上来逗了逗白皎,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觉得。
不过因为房间主人是面前这个娇气包的缘故,白皎的房间在他的想象中确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按宋琉那个鸡妈妈的性格,不是粉色恐怕也是糖果蓝色,总之,大概是人们刻板印象的男生儿童房。
灯光是暖白色的,不偏黄,但也不是冷色调的光,和白初贺想象不符的场景落入眼帘。
这是个很干净清爽的房间。
原木色的书桌贴着干净的落地窗,暖灰色的窗帘垂下来,外面月色下的树影折射在干净整洁的床上,同样是原木色调,松软的浅灰色被子叠得好好的,放在枕头旁边。
从不太规整的豆腐块被子和背面上那两个疑似拍打出来的手印来看,白初贺判断这个被子是白皎自己叠的。
他脑海中浮现出白皎跪坐在床上,叠完被子认真地抻了抻,还拍了两下的场景。
“这被子是你自己叠的?”
白皎站在灯光下,一点光落进去,闪着很认真的光。
“对啊,当然是自己叠被子了。”
他脑袋里还萦绕着白初贺刚才说的那些话,小步快走到床边,拖了拖鞋爬到床上,把叠好的被子铺开,捏着被角,语气很急切地给白初贺展示,“你看,我的被子很干净,没有狗毛!”
杜宾慢悠悠进来,轻车熟路地蹲在床脚柱前,冲白初贺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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