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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昌平帝还没咽气?那就是太子殿下等?着?这个机会试图他们的用处,想?让他们表忠心,哎呀,他们都懂得。
外?头?人的猜测是秦昭明故意促成,就让他们忙去吧,反正胜利者的一切都是可以洗白的。
他今日就算是用那一句话真把?爹气死了?,那些人都能有脸给他弄成别的,更何况前头?还有汤家?这个棋差一招的罪魁祸首在等?着?抵罪。
这不就是上好的替罪羊?都不用他们自己发挥了?,好遗憾。
但不论文官们在忙什么,今日武官的关键就是看好所?有人,一点岔子不能出,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最高权限。
而秦昭明这里抱着?薛闻,直直往寝宫赶去,路上,就在耳鬓厮磨间,他听着?他最心爱的人究竟是如何在黑暗中死亡,才有了?如今的恐惧。
“为什么,我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对他不起,我才有如今的结局,一定要?带我回去,让我一定要?死?”
“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作对过一件事,听话不肯听个完全,舍己为人不肯引咎大义,做好人做不彻底,做坏人狠不下心。”
“我就不应该活着?是吗?我那一辈子,到底算什么啊!”
她短短续续,声音撕心裂肺,凄厉的如同呼啸的风,若说她上辈子对不起自己,但从?未亏待过沈今川的两个孩子,从?未亏待过自己的母亲。
可惜的是,母亲从?来都将她看做和父亲投诚的祭品,而那两个孩子,一个蛇蝎心肠,一个软弱无能。
她算什么,她那一辈子究竟算什么啊。
属于他们的寝殿内明灯四亮,薛闻手中血液已经干涸在掌心中,早就在这里候着?的御医眼观鼻鼻观心的为薛闻包扎上药。
而在路上如同凤凰鸣泣的薛闻如今默不作声,连呼痛也未曾。
像一个已经被夺走灵魂的傀儡娃娃,御医就是掌握着?丝线的木偶师,上药也好,去除血痂也好,薛闻都没有任何波澜。
她陷入到无休止的自我厌弃中。
秦昭明知道,她是不想?死的,她如何热爱这个世界,喜欢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像一个初生的幼崽一样喜欢触碰这个美妙的世界,总对着?所?有都会产生一些好奇。
雀跃的,想?要?拥抱整个世界。
但她在经历真相之后,已经不知道该要?怎么和人相处。
秦昭明自己都不知道,若剩下的薛闻不能打开这个心结,那她还能邀月停泊,继续散发光亮吗?而偏偏伤害她的,是她一手抚养的孩子。
御医悄默声退下,殿内空无一人,偌大的宫殿只有灯光灼灼,秦昭明走到她面前,目光中泛出极盛的悲痛,看着?她,眼底柔情似水:“阿闻,相信我。”
“一切,都交给我。”
就如同在漆黑的密闭空间内,支撑她坚持下去的愿意是知道秦昭明会来找她一样。
她对他的信任,就是如此。
于是她点点头?,流光锦缎制成的披帛围绕在她的眼睛上,迈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呼吸开始迟缓,脖颈间青筋涌现,她仓皇失措,如同一个迷路的孩童:“阿昭?”
“阿昭?”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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