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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扬手又落下一鞭,“你莫非想要我说,我成全你?伏钧,你当这是演话本子吗?天劫这等东西,我为你挡下也要费许多力气,若我不来,你还有今日?”
他每问我一句便落下一鞭,我咬牙忍痛,却将他的话一句句听得明白。
他问我:“伏钧,这便是你的心悦?违抗天意,强行改命,将自己也要搭进去还连累他人?你修了多久的情道,你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我纵有满腔热意,此刻也渐渐冷下来。
待他停手,我已然连呼吸都带痛意,心神剧震。
我听到他一字一字问我:“那谢映白如今确实未死,但你也扰乱了天命。
你告诉我,你要如何收场?”
辞别那一瞬间,我想了许多。
我想我跟谢映白说,我等他;我想我尚且不曾知道,那日谢映白在信纸上到底写了什么,我原想他将来说与我听;我想此后山高水远,来日方长,便是无我在身旁,谢映白心中也有我一隅;我想,我敢赌命救他,是真的喜爱心悦他。
可如师父所说,我入情道多久,尚且看不懂他人情爱,如何懂得何为情何为爱。
或许我不太懂,但我心有执念,只愿为谢映白行大不道之事。
终究,我开了口:“我想请师父,为谢映白破命。
此后,我将一心向道,听从师父所言。”
我如此说,师父定然听出了我言外之意。
他对上我的目光,轻轻一笑,问道:“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吗?”
我说:“是。”
我并非什么都不知,只是习惯了故作无事,装聋作哑自在糊涂。
我早知晓,师父待我并不似待徒弟,他本懒得遮掩态度,而我总想着如今也好,来日之事来日再论。
但如今,我为我执念,终究将这事拿出来说了。
他笑了一声,而后语气莫测地道:“这便是你的喜爱吗,倒有些让人嫉妒。”
我低下头,并不太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我本以为他会高兴一点,但不知为何,我隐隐从这话里听出了他的怒意。
然而,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说:“那就这般吧。”
修道者中修为够高之人,可为人强行破命。
只是,这样的破命便是将其命盘损毁,此后那人便不记前尘,过往种种皆不再。
这时,我方才发觉,我如今也是可以这般狠心的。
师父不曾给我时间养伤,而是即刻将我带到了谢映白所在。
我已然知晓,因我那日所作所为,此城并未被攻破,但那日之事已然传遍天下,谢映白应当也猜到了我所为。
我现身在他面前时,他满目忧色,连声问我:“你还好吗?”
我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暗中看了眼师父隐匿身形之处,淡淡道:“只是渡劫罢了,我今日是来与你辞别的。”
闻言,他愣了愣,收回手来,微微低下头。
我不曾敢观他神色,于是只是稳住神色,近乎冷漠地继续道:“我为合欢宗弟子,因悟情道入界,如今境界突破,自然要回去了。
谢你助我悟道,我愿为你破命,此后你将不畏生死,一世长安。”
他轻笑了一声,复又抬头看我,咄咄逼人地问我:“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我对上他的目光,终究不曾再说出什么绝情的话,半晌后只能轻声道:“忘了吧。”
谢映白,都忘了吧。
忘了我答应你的,忘了你爱的、你恨的、你不甘的荣辱、未还的情谊、未尽的承诺与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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