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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道:“要不还是算了吧,爹,毕竟他们也刚死了一个儿子,府里还要办白事呢。
况且那魏怀平死得又不光彩,我们这样闹上去,倒像是我们跟他们一样没脸。
算了吧。”
秦钦闻言,想了想道:“也是,我们永定侯府可不像他们一样不要脸。”
随即他又蹙了眉道:“那个……你大哥回来了。”
闻言秦星澜与秦珩皆是神色一凛。
秦珩今日在软玉楼动手打人,秦星澜今日在闹市纵马,依照秦璟的性子,两个人一个都跑不了。
“那个……我有些不舒服……”
“跑什么?”
秦星澜话还未说完,就听得秦璟的声音响起。
秦星澜脚步一顿,循声望去,正是秦璟缓缓从垂花门内踱出来。
秦璟一身青色官袍尚未换下,看上去刚从户部回来,发丝却束得一丝不苟。
见到秦璟比见到秦钦与林氏更令两人害怕,故而两人一时皆低下了头。
秦璟踱步上前,负手而立。
换作旁人站了一天本该浑身酸痛,他却立得笔直挺拔。
秦璟缓缓道:“知错了?”
秦星澜与秦珩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秦璟颔首,道:“那就去跪祠堂吧。”
秦钦与林氏见惯了,由他们去,乐得省心。
秦星澜眼巴巴地望了陶蓁蓁一眼,陶蓁蓁也是不忍,开口道:“今儿折腾了一天,阿澜与衡之都累了,不如就先让他们去休息吧。”
秦璟望着陶蓁蓁摇了摇头,沉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他们今日一个在软玉楼伤人,一个闹市纵马,明日上朝,言官便会参上一本。
今日若不让他们长长记性,明日里还不知会什么事情。”
秦家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定好了的主意旁人是劝不动的。
秦星澜噘了噘嘴,扶着秦珩往祠堂去了。
-“唉。”
祠堂里,秦珩刚跪下,肚子立马咕噜了一声,不由得叹了口气。
秦星澜紧接着也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心里盘算着阿爹阿娘什么时候送来点心。
祠堂厚重的木门“吱呀”
一声,春日的晚风打着旋儿进来。
陶蓁蓁蹑手蹑脚地拎着一个食盒跨过高高的门槛,轻声道:“阿澜,衡之。”
秦星澜扭过头眼巴巴地盯着陶蓁蓁手里的食盒,打心眼里觉得她大嫂是全天下打马球上巳已过,谷雨将至,京城里一时杨花落尽,恍若大雪去又复返。
子规声里,昨夜又悄然飘了一场贵如油的春雨。
庭院一隅的桃花还未开败,另一处的西府海棠已绽了骨朵,初露妍姿。
秦星澜早早换下了厚重的冬装斗篷,着了米白色的上袄与橘红色的马面裙,行动之间,裙裾与衣袂上的海棠花栩栩如生。
此刻秦星澜正坐在石凳上,以手支颐望着两个小丫鬟在攲斜曲折的梅花树下用花锄掘土。
不过半刻钟的时辰,小丫鬟惊喜道:“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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